天曜龍鬚一動，躲開了雁回的手：“你在冷泉中沐浴吧，我先走了。”

“你如何來了？”龍冇有張口，但聲音卻傳到了雁轉意裡。

“睡不著就來逛逛。”雁回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指尖悄悄動了動，她獵奇道：“我俄然想摸摸你哎。”

雁回默了一瞬，她摸了摸本身的心：“天曜你可還記得，你的護心鱗將我從鬼門關拉回，因而我能瞥見幽靈的事嗎？”雁回道，“我向來不做冇成心義的夢的。即便一次是，第二次也不會是，第三次更不會。”雁回垂了眼眸，“……大師兄走得並不放心。他對我殺了淩霏，入了妖道，丟棄疇昔十年修仙路的做法，大抵是很不附和吧。”

雁回又摸了摸他的龍角：“前次摸得太慌亂，都冇體味到觸感，這下是體味到了，你腦袋可真硬啊。”她說著，手又滑到天曜的龍鬚之上，她拽著龍鬚捏了捏，又從根部一下捋到了末端，“你這龍鬚化成人形的時候如何就不見了？摸起來手感還不錯。”

“不過你要治癒我心頭的疤我還是蠻等候的呢。”雁回想了想，“不過我既然說了不占你便宜，那你的傷，今後也就交給我好了。”雁回摸著天曜的腦袋，“放心，我會儘力治好你的。”

雁回默了一瞬：“你可知，我在與淩霏對峙之時，有一次機遇，我本可手起刀落，將她斬殺。但我卻躊躇了一瞬。”雁回自嘲似的笑了笑，“看著她那身辰星山的衣裳，我才發明，即便走到現在這一步，要讓我完整割捨我那疇昔的十年，我竟是有些許捨不得的。這情感就像那些凡人所說的近鄉情怯吧，固然意味差了很多，但大抵這個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雁轉意知是天曜的龍鱗和他的法力起了感化，難怪素影想要天曜的龍鱗鎧甲給陸慕生穿上，透心之傷都能規複得如此快，對凡人而言，這實在是保命的利器了。

“可你為甚麼不高興呢，不替你本身感到高興，也不替我感到高興嗎？”

天曜：“……”

天曜安撫雁回：“那隻是個夢罷了。”

目如點睛，龍鬚飛舞，龍角矗立，當真如傳說中普通威武。

她最後這話說得像是打趣話，但天曜卻在她的撫摩當中悄悄閉上了眼。

已是秋夜，林中蟲鳴比起夏季已少了很多，夜裡格外溫馨，雁回腳在水中玩了幾下水，混著叮咚水聲，雁回望著夜空歎道：“轉頭一想，咱倆好似一起走過了很多路，不過如許安溫馨靜坐在一起的時候，彷彿還挺少的。”

雁回怔怔的看了天曜好久，隨即拍了拍天曜的腦袋，笑道：“你瞭解錯了，我的意義是，真正的報仇是，殺了仇敵，然後治癒本身。”

週遭事物的實在襯得剛纔阿誰夢更加的子虛。可即便曉得是假的，雁回也還是冇法再入眠。

他說著要起，雁回趕緊擺手：“待著待著，你那一身鱗片才找返來，得好好泡泡這泉水吧，我就過來坐坐，又不脫衣服的，你羞甚麼呀。”雁回拍了拍他的頭，“放心，我不趁機占你便宜。”

聽得這話，天曜仰著的那威武的龍頭好似在空中僵了一瞬，似有了好一場內心掙紮，隨即他才俯下頭來，將本身送到雁回身前，閉上了眼睛。

天曜冇有答話，泉水當中的龍尾卻在他冇有發覺的環境下，跟著雁回晃腿的速率在水裡一搖一擺的搖著，節拍舒緩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