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便是那一瞬，讓我的心口破了一個洞。在那樣你死我活的環境下，新仇宿恨，我殺了淩霏，毫無半分悔怨。”她道，“素影在修道界名聲在外，不管淩霏做錯了甚麼，隻要她是她mm，素影便會包庇她，而修道界冇有誰能懲辦淩霏，讓她以命償命，以是這件事，必須由我來做。當時我手中刀刃刺透淩霏胸膛的時候，我頭一次曉得‘解恨’這兩個字倒是有多麼舒爽。

天曜：“……”

“你如許一說……”天曜搭了句話，“聽起來倒也讓人挺高興的。”

“不過看現在這陸慕生的模樣，內心對素影該當是恨得短長，竟心甘甘心到青丘，哪怕隻是做一枚棋子。”雁回默了一瞬，“素影害了那麼多妖，殺了那麼多人，費經心機，可她還是冇過上她想過的那種餬口……”

雁轉意知是天曜的龍鱗和他的法力起了感化，難怪素影想要天曜的龍鱗鎧甲給陸慕生穿上，透心之傷都能規複得如此快，對凡人而言，這實在是保命的利器了。

子辰隻在彼方望著她，神采似有幾分哀慼。

“如果你說真正的報仇不是殺掉彆人而是治癒本身，那你的傷，我幫你醫治。”

“睡不著就來逛逛。”雁回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指尖悄悄動了動，她獵奇道：“我俄然想摸摸你哎。”

“我與素影之間的恩仇雖是因他而起，但若要告終倒是與他無關。我對這個凡人，談不上恨意，不過是不太想見他罷了。”

天曜冇有答話，泉水當中的龍尾卻在他冇有發覺的環境下，跟著雁回晃腿的速率在水裡一搖一擺的搖著，節拍舒緩愉悅。

“天曜你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報了仇，殺了素影以後，你要做甚麼嗎？”

天曜龍鬚一動，躲開了雁回的手：“你在冷泉中沐浴吧，我先走了。”

可她嘴角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便在子辰還是緊蹙的眉頭當中又隱了下去。

雁回又摸了摸他的龍角：“前次摸得太慌亂，都冇體味到觸感，這下是體味到了，你腦袋可真硬啊。”她說著，手又滑到天曜的龍鬚之上，她拽著龍鬚捏了捏，又從根部一下捋到了末端，“你這龍鬚化成人形的時候如何就不見了？摸起來手感還不錯。”

雁回仰天長歎一聲氣：“我明天又夢見大師兄了。他就站在渾沌當中遙遙的看著我，不動也不笑，我奉告他我殺了淩霏了，但是他彷彿並冇有表示出特彆高興的模樣。”

因為做錯了事的人，總要獲得懲罰，如果冇有人能製裁那人，那雁回便本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