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吵架以來，這還是阿九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和莫辰說話，說不心軟是假的，不管先前說了多少狠話，他又如何能同此人真的斬斷聯絡？

“不知仆人想要先去尋哪片？”阿九問。

畢竟，誰也不會活得不耐煩去截一個化神前期大修士的道。

“翎希……”

天極山越來越近，莫辰原覺得會氛圍中的魔氣應當逐步濃烈，但是出乎料想，六合間卻一派腐敗。待到達天極山廟門口，莫辰放眼望疇昔，卻不由大吃一驚。

“仆人真的不想再見到阿九了麼？”

但是疾聲厲色的詰責尚未音落，莫辰便被阿九拉得上前一步，兩人幾近貼在一起，鼻息交叉。

“仆人！仆人！仆人啊仆人！”

莫辰沉默，低頭看了眼掛在腰間的金鈴，心知鳳翎獸說得有事理。

鳳翎獸將當時的場景大抵回想了一下，冇法將天福樓主的原話完整複述下來，但是粗心卻聽得非常清楚，那話裡話外的意義，清楚是說受人教唆，用心引莫辰去九宮樓拍賣會！

這冇有事理啊！他有甚麼可心虛的？

他倒是不奇特為甚麼阿九一脫了披風金鈴鐺就會響。還用思疑嗎？阿九本來就是寧遠的循環轉世啊，他身後也會化為萬年雪蓮瓣，天然屬於六合靈物的範圍，能讓金鈴感到。

莫辰看了看阿九，內心出現嘀咕。

變成女修的鳳翎獸總算不再亂撲騰，慎重了很多。她一身紅裙，先是上前給莫辰施禮，然後抬開端擔憂地看著莫辰的臉，一雙水靈靈的黑眼睛裡儘是體貼，最後另有點委曲。

鳳翎獸看了眼莫辰另一邊的阿九，再接再厲，“既然是息事寧人，那麼仆人想想，這場膠葛，又是因何而起？”

阿九有些不測埠看著本身那件方纔脫下來的披風，再看向莫辰，眸光微動，如有所思。

說話間，他們已經行至九州地界。

莫辰心中大喜，乾脆將金鈴懸於腰間，對阿九和鳳翎獸道：“如此，我們想要找到萬年雪蓮瓣的詳細位置，就會更輕易了。”

鳳翎獸一起沉默，半途中看準了機會，與莫辰傳音：“仆人，先前我追蹤你倒天福樓，卻落空了你們的蹤跡，應當是你們已經通過傳送法陣去了九宮樓吧？”

阿九神采微滯，也不知是不是莫辰的錯覺，眼底浮起一抹亮光。

見阿九迷惑的目光望過來，莫辰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這臭鳥又在念我。”

莫辰聽得內心微驚。

莫辰一時冇有反應過來，迷惑地看向鳳翎獸。

“好了，此話無需再說。”莫辰打斷了鳳翎獸，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

記得當年癸靈曾對寧遠說過，這金鈴也是靈境之寶，能夠感到六合靈物。但是莫辰也記得，癸靈還說這金鈴能感到到仙修者。是以在拍賣會上，見這鈴鐺不發聲，莫辰便覺得是鈴鐺壞了，不然有那麼多仙修在場，鈴鐺何故巋然不動？

懸於上方的燈盞落下昏黃的光，莫辰完整籠於阿九的暗影中，迎向那古井般的烏黑眼眸，鼻端繚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俄然有些嚴峻，心跳也加快。

莫辰眉梢一挑。

“仆人與阿九瞭解已經稀有月，感覺他會是那種鋒芒外露，喜好和人找茬鬥狠的人嗎？為何恰好是那天，為何恰好是天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