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當年五大仙門之一的靈飛穀，反倒淪為魔域。

活了一千年意味著甚麼？老友凋敝，故交難見。能在這裡碰到個昔年瞭解的人，的確是一件讓人歡暢的事。

一進入廟門，莫辰腰間吊掛的金鈴立時有了感到，微微輕顫起來。莫辰低頭瞥了一眼，並未將金鈴摘下。

此女莫辰當初就很看好，水火雙靈根，天本錢就很好，最可貴的是道心果斷，固然為人有些冷情，悟性卻極高。於靈獸台初見時，嶽淩嫣還隻是個築基期修士，現在晃晃五百年工夫，竟然已經是元嬰大美滿的修為，隻差一步便可化神，彷彿已經步入高階修士之列。

鳳翎獸擔憂有變，正籌算化作遁光追去，忽聽一道清冷飄然的女聲傳來：“莫前輩，弟子有失遠迎，還請前輩莫怪。”

鳳翎獸卻不肯就此罷休，她固然給莫辰為仆多年，一開端也的確是迫於莫辰的“淫威”，但是幾百年下來，主仆間早就勝似親人，如何能容外人誹謗莫辰的名譽？那是必必要罵歸去的！

加以示警？

莫辰挑眉。

比聚神前期的妖修還要初級彆的修者，又不是仙修，那麼答案顯而易見。

“你為何要在此養這麼多靈獸？”莫辰腳邊跳過一隻靈兔，毛茸茸的烏黑一團，煞是敬愛，竟然不害怕他身上的威壓，在他身邊吃草。

莫辰愣住。

鳳翎獸落回空中，一雙鳥眼中儘是震驚。

想當年瑤國五大仙門何其風景，現在又在那邊？

凡俗界的官方常有傳說，朱厭現世，天下大亂。

鳳翎獸倒是暴脾氣，方纔捱了一記白眼，她本來就不爽了，這下又被說不知羞，還能忍？因而當即沖天而起，鳥喙閃著寒光，向那猴子的眼睛啄去。

“青鸞山弟子嶽淩嫣，見過前輩。”

莫辰絕對冇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一個老熟人。

莫辰奇特，“為何不在青鸞山駐守？以你本日修為，該當被尊為鎮派老祖。”

世人一時無話，當年那一場正魔大戰，各大仙門折損之巨，皆靠近毀滅，若不是寧遠不吝耗儘功力撤除無常宗大小魔頭，現在這一界中，恐怕再也看不到仙修。

也隻要阿九，算是在場獨一的“外人”，並未有甚麼反應。

第一次夢到寧遠，莫辰不知是何啟事，在夢裡竟然不認得他。他問寧遠那片水天相接的處所時那裡，寧遠奉告他，是虛無。接著寧遠又揭示給他一個龐大的光球，內裡是滿滿的靈氣，轉念之間，光球從白變黑，又變成了魔氣。仙魔轉換，莫辰不解，問寧遠這是為甚麼，寧遠卻隻是悄悄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笑著說：“因為這裡是虛無。”

嶽淩嫣淡然道：“我本善於飼餵靈獸，現在內裡世道混亂，能為這些六合之靈供應一方庇佑，使他們免於魔化，也算是一些功德。”

如果冇看錯，這是上古十大凶獸之一的朱厭獸。

莫辰長歎一口氣，活得久了，偶然候就會有種倦怠感。

經鳳翎獸提示，莫辰才反應過來。

麋鹿見到莫辰，似是感到出高階妖修的威壓，身材微有瑟縮，但是眼底一片澄徹，竟格外安靜，冇有涓滴慌亂驚駭。莫辰看得詫異，愈發獵奇現在誰是天極山之主。

莫辰看著嶽淩嫣脖子吊頸著的那隻小猴，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