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覺得何要成仙？為何要服從於天道？

“如何，小狐狸悲傷了？”癸靈柔聲安慰，眼中笑意和順如春水，“不要悲傷，不過是雪蓮瓣化出的一個幻影罷了。本尊道法高深，你彙集來那麼多片由寧遠屍身所化的蓮瓣，還怕我冇法再弄出幾個寧遠給你麼？說說，你想要甚麼樣的寧遠呢？我必然用蓮瓣幫你造出來，包管像狗一樣聽話，你讓他做甚麼，他便做甚麼。”

逛逛停停，尋尋覓覓，哪怕執念不減，癡心難改，莫辰卻不曉得，想要集齊貳心心念唸的十二片蓮瓣，唯有他一死。

阿九完整消逝了，莫辰還是環繞著空蕩蕩的手臂發楞，臉上一絲波瀾都冇有，彷彿已經忘了該有甚麼神采。

這嘶吼聲哀婉如哀鴻悲鳴，刺破天涯，震得那廣場四周的魔火也為之搖擺顫抖。

“曉得這些是甚麼嗎？”癸靈問，沉默半晌，又兀自答覆，腔調中竟可貴冇了那種讓人噁心的黏膩，眼中透出幾分悲憫，“這些，都是當年具有通天上天之能的大乘期修士。”

大乘期修士，人間界中天然是見不到的，他們早就在化神期以後飛至靈境，不過即便冇見過，凡是修者也都曉得，這是仙修者中最強大的存在。一旦大乘期美滿，便會曆經天劫，可否今後位列仙班，就看曆劫成敗。

癸靈的情感越來越衝動，說到最後幾近是在嘶吼，他目光忽地移向莫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瞪著他惡狠狠道：“要不是你，寧遠本可隨我入魔，以他的資質和才調，定會在魔界呼風喚雨，馳騁清閒！都是你，都是你這隻笨拙的狐妖，每次都是在關頭時候出來好事！”

“修仙曆劫，一朝離開凡塵，便可遁出六道循環，與六合宇宙同存。但是人間界的低等修士又安知，所謂飛昇曆劫，並不是一道驚雷劈下，而是化身雪蓮，每一片蓮瓣便是一次出世機遇，十二世曆經生老病死，若能在這期間內參悟天道，便可成仙飛昇。”說到這裡，癸靈俄然嘲笑，眼中的悲憫也一掃而去，目放寒光，竟有些咬牙切齒。

“阿遠冇有死！隻要集齊十二片蓮瓣，阿遠，就會返來，他會返來的……”

寧遠冇死，十二片，隻要集齊十二片……他就會返來……他冇死，他冇死……

莫辰曉得，他此次來幽冥魔界，無異於一場豪賭。

與此同時，魔陣裡莫辰的殘骨中，俄然光彩靈動，從中升出一樣烏黑耀目事物，玉白剔透，靈氣昂然。

不錯。寧遠每一世身後，骸骨化為雪蓮瓣，都需求很多年時候，但是為甚麼阿九剛纔死了今後，會立即化為雪蓮瓣？

莫辰長嘶以後，雙目垂血，身上靈光高文，埋冇在寬寬袍袖下的右手手腕，俄然有甚麼東西閃動了一下。

身上的靈力流失得越來越快，彷彿快被抽乾了。目睹阿九死去，受癸靈重創，又接連遭受精力刺激，莫辰神思恍忽，紅著眼圈緊緊盯著那懸於半空的雪蓮。

他等的人，必然還會返來。

第十二片……既然癸靈這裡的第十一片蓮瓣是阿九，那麼第十二片蓮瓣在那裡？

撤除寧遠早夭，未曾與他相遇的那一世，寧遠剛好循環十世，但是萬年雪蓮不是十二片蓮瓣麼？為甚麼隻要十一片？莫非寧遠真的……再也不會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