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應了一聲，臉上並冇有呈現如何衝動神采，隻是暖和地點點頭，閉上眼，不再多說。

“殿下，您冇事吧！”宮女見狀大驚，從速上前幫少年青拍背部，麵露憂色。

白衣男人悄悄摸動手中小狐狸崽的腦袋，心中不免有愧。隻因他一己之私，便必定了這小傢夥此生與他相互捆綁，實在有些殘暴。但是修真之路本就殘暴，若讓他放棄這個彆例而循規蹈矩，冒險去走千千萬萬前人的渡劫門路，他又實在做不到。

渡劫修士所化雪蓮，蓮瓣為肉身，神念則存於雪蓮子當中，一片蓮葉對應一顆蓮子，共有十二次生老病死的機遇。

當最後一片蓮瓣也在天光中藏匿於無形，雪原複又歸於一片喧鬨。山穀中隻餘無儘風雪，滿眼冰川，一如從未有人拜訪。

宮女依言將窗子推開，命人往炭爐中加了些炭火，又返來為少年蓋好被子，這才悄悄退出去。

雪花輕舞，一片天光灑落，溫馨地打在白衣男人身上。他的身形就在這片天光中一點點變得透明，終究竟完整化為一團紅色靈光，閃現出瑩白雪蓮形狀。雪蓮從含苞待放，到盛極而衰，隻經太短短一瞬，隨即那從花芯飄落的十一片蓮瓣，就在這天光迴旋飛昇，終究消逝不見。

白衣男人看著那十二枚蓮子，彷彿另有些躊躇，半晌後，終是微微感喟，目光和順地低頭看了眼白糰子般的小狐狸崽。

他出身王謝，悟性絕佳，那供奉於靈境萬生殿中代表他仙緣的玉牌靈光刺眼，意味深厚的仙緣，是萬年來獨一將大乘期修到美滿能夠渡劫飛昇的修士。

……

暖閣外較著比彆處熱了很多，宮女纔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就感覺額頭沁汗。

“是。”

“我無妨，隻是糟蹋了你操心煮的一碗藥。”少年關於止住了咳嗽，被宮女奉侍著重新躺回床上，另有些微微喘氣，衝她歉意地一笑。

宮女將藥碗遞給少年，少年端著藥湊到嘴邊，本籌算張口喝下，不料卻又是一陣猛咳，將藥碗碰翻，藥灑了一地。

暖閣很小，幾件必須的安排幾近擠在一起，宮女將湯藥端到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