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半晌，我咬牙也跳進弱水裡。本來品德這東西，我還是有的，並且程度不低。

俄然從弱水裡傳出一陣歌聲，清雋悠長，空靈縹緲。歌聲冇有詞，彷彿隻是人隨便哼唱出來普通，卻緊扣心絃，聽得民氣神泛動。

“啊……柳長言！”我驚呼，可無濟於事，他沉進弱水，我還冇來得及拉住他，弱水已經冇過他的頭頂。

柳長言神情微楞，彷彿被我的眼淚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他歎道：“如何哭了？”

“砰”的一聲，蚌殼合上了。我用力撬著蚌殼，卻如何也撬不開，我一怒，把各種學過的神通，風雷雨電百般都給施了一遍，可蚌殼卻還是無缺無損。

“你……找我們甚麼事？”我問了一句廢話。

越往深處，弱水的力量彷彿要把我扯破普通，滿身都絞痛起來。柳長言你快醒醒……我想出聲，但是一開口，從嘴裡冒出連續串的氣泡，不能發作聲音。我急了，一口咬在柳長言臉上，試圖把他喚醒。

我拉住柳長言，喊道：“你快醒醒！這歌聲有題目。”可柳長言此時眼神渙散，他拍開我的手，一個躍身，跳進弱水裡，我乃至連他的一片衣角都冇抓到。

那雙標緻的眼睛彷彿要把人吸出來似的，隻是幽幽泛藍的眼瞳儘是冷意。她的左眼角有一滴藍色的淚痣，像是一顆真正的淚珠，給她平增了一份妖魅。她的上身不像彆的鮫人普通，用貝殼擋在胸前，而是一截蛇皮一樣的布料圍住，上頭有奇特的斑紋，斑斕且奧秘。脖子纏著幾圈珍珠做的項鍊，襯著瑩白的肌膚，看起來有一種讓人想粉碎的美感。

“無礙。”柳長言輕笑聲傳來，而後不再說話。等過了一會兒，那鮫人還冇有放我們出去的意義，我大怒，捶著殼子喊道：“你要關也換個寬廣點的來關呀！”

等這一陣暈眩疇昔以後，我發明之前那種力量流失的氣悶感已經消逝了一些，水裡拉扯的那股力量減輕很多。鮫人帶我們來到了一處寬曠的處所，龐大的蚌殼林立。他們常常顛末，本來閉合的蚌殼伸開，從內裡遊出來一個鮫人。有男有女，他們都有一頭海藍色的頭髮，慘白精美的麵龐。他們擺著魚尾，定立在水中，對著我和柳長言竊保私語。

我微微起家，稍稍闊彆了他的臉龐，悶悶說道：“記得還我，不準吞下去了。”

她把法杖重重砸到地上，“哼！人類奸滑，他來到此處必定是彆有目標，我必然要誅殺他。”

“如何會冇事，你都流了這麼多血了……”我聞聲本身竟然帶上了哭腔，我一愣，發明有水珠從我臉上滴落，掉到柳長言的臉頰上。

歌聲在我跳進弱水裡的那一刻戛但是止。我往四周望去，見柳長言在我下方，還往下沉去。我使力靠近，一把抱住他。他此時雙眸緊閉，彷彿暈疇昔了。一條魚尾俄然捲過來，纏住我和柳長言。現在在弱水裡，我的力量不竭流失，再提不起半點靈力，隻能任由那條魚尾卷著我往下衝。

這拉著我的鮫人是一個少年，我從前麵隻能瞥見他海藍色的短髮和精瘦半裸的上身。跟著這鮫人少年一起的，另有另幾個鮫人，都是海藍色的短髮。

彆的鮫人頭髮都是海藍色的，隻要這個，是烏黑的，白得冇有一絲雜質。

腦袋俄然被一隻手扒開，我不得已分開了柳長言的胸膛。他一臉嚴厲的看我，麵無神采，可他的臉頰倒是充滿紅暈。狼心一起，我伸手撫上他的麵龐，在這冰冷的弱水裡，他卻微微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