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轉頭，它那張臉差點撞到我臉上。我有些忐忑，它卻化成了人形，把我穩穩的圈在懷中。臉埋在他懷裡，瞧不見他的麵貌。我偏了偏頭，垂下眼眸，視野所及，隻能瞥見一片翻飛的衣角，玄色的。

“我憑甚麼跟你歸去？”

我含混道：“歸正有大用處，我必然要找到鮫珠。”我輕籲一口氣，有些光榮也有些遺憾。

他斜著眼，傲視我，我非常理直氣壯地直視歸去。黑蛟收回目光，躍身跳進海裡。我愣住，如何就跑了？不是說好了要幫我找鮫珠的麼？難不成他覺著太難找了，臨時變主張了？這也太不仗義了！

節製不住本身？我伸手戳戳它的後肢，烏龜公然很敏捷的縮回殼中，又很快的伸出來，說：“彆玩了……”

他臉黑了，本來就冷峻的麵龐更加的冷。他抿了抿唇，然後一放手，我就從天空摔下來，摔到了剛纔的島嶼上。

我昂首，不受節製的打了個顫抖，這、這不是那隻和我們狐族做鄰居，很不受我待見，傳聞非常短長的蛟嗎？!

“因為那兒到處都是旋渦，傷害重重，隻要鮫人能在那邊餬口。鮫人本來也是神仙，但是因為離不開海，以是纔沒飛昇上天庭的。”頓了頓，烏龜持續道：“但是他們在塵寰，一無刁悍的肉身，二無高強的法力，是以常常遭到獵殺。那些狡猾的凡人無孔不入，硬是擄了很多鮫人去，逼他們流眼淚。”

他竟然承諾幫我找鮫珠？歸正我現在一點眉目也冇有，有個奉上門的伕役不要白不要，我笑眯眯點頭，“那真是太好了！找到了我就跟你歸去。”找到了我從速跑路。

那隻蛟一向豎在我麵前，靠得很近。我在心中策畫著，這長了角的蛟，我到底有冇有勝算。如果之前，我定是二話不說，上去就要和它打一場，隻是現在，我那裡另有打鬥的本錢。

“冇有。”烏龜晃了晃腦袋，“鮫人不哭，哪來的鮫珠？何況他們不住在東海了，哭了也見不著。”

那是……龍尾？

待我走進了些，見著一條蛟龍和一隻蛙妖打得不分高低。見不是龍，我有些絕望，想走卻又獵奇成果，最後躲在暗處旁觀起來。那蛟龍一口咬在蛙妖的脖子上，實在我也不太分得清楚，這蛙妖那裡是脖子那裡是肚子，蛙妖驚天動地的“呱”了一聲，然後斷氣身亡。蛟龍一吸，蛙妖碧綠的妖丹就從呈現在蛟龍的口中。

我僵住，一時之間，眼眶竟有些潮濕了。我穩了穩心神，而後吼道：“誰信你，歸正我就是不歸去，你奈我何？”

我有些沮喪，坐在海灘上消磨光陰。赤，裸的腳心踩在沙岸，這感受很舒暢，我不住的爬動腳掌，偶爾點一點路過的小螃蟹。

烏龜又彌補道：“不過隻能對凡人來用。神仙精怪身後，靈魂將重歸於虛無，消逝於六合間，不能墜入循環道，以是這鮫珠並不起甚麼感化。不知你們找鮫珠做甚麼？”

我說道：“你餓了？想吃東西了？”

我定眼望去，見白浪裡有玄色的魚鱗閃過，鱗片在陽光的暉映反射出點點光芒。

他冷峻著臉，眉頭微皺，我吼怒：“你放我下來！”

烏龜伸長了脖子，說；“大海深處――那兒普通人等閒進不去。”

我揉了揉背脊，說：“我不……”怕他像剛纔一樣動粗，我隻好放柔了聲音，說道：“我另有閒事要辦，現在還不能歸去。你幫我跟長老們報個安然便好，事情辦好了，我自會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