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錯了!”
柳長言放下茶杯,笑道:“婆婆在等人?”雖是問句,語氣倒是必定的。
糟了!定魂珠可千萬不能有事!
老嫗淺笑,道:“是啊,清淨。”
我焦心不已,卻又不知要如何壓服他。我乾脆問道:“公子,那定魂珠能不能讓我拿著?”
前次瞥見的老嫗就坐在院子裡,呆呆望著天空,動也不動。我喊道:“大媽。”
柳長言點頭,“不消。”說完他眼睛一閉,就暈了疇昔。
“混鬨!”
我接連幾日都試圖聯絡起美人的殘魂,可惜都從冇勝利。我泄氣不已,一腔無處可發的肝火不竭滋長,弄得我怨念非常。
“三百遍!”
我現在內心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打鬥,一個說:你是妖啊!講甚麼義氣做甚麼好人!從速跑路啊!另一個說:美人說要做一隻好狐,有恩抱恩有仇報仇啊!
“茅草屋?”
老嫗麵色一滯,說道:“老身冇阿誰福分,隻要一小我孤零零的過著。”
我帶著柳長言走在山路上,因我記路記得不太清楚,一起磕磕碰碰,過了好久纔到前次的茅草屋。
柳長言盤腿坐下,調息了一會兒,朝我笑道:“鄙人無礙。”
女鬼縮在陰暗的角落裡,頭低低垂下,暴露混亂的黑髮。雙手擋在身前,長指甲低垂著。露在內裡的皮膚一團焦黑,還在冒著青煙。她口中收回微微的哭泣聲,肩膀不住顫栗,竟似在哭。
我一愣,本來這老婆婆也有那麼一段不得不說的舊事。見她實在悲傷,我安撫道:“您節哀。”
此時定魂珠在我手裡,倘若我就這麼走了,那定魂珠就是我的了……也不消耗經心機去拿到手。至於桃花村鬨鬼,與我有甚麼乾係呢?我本就是一隻妖,是來塵寰混吃等死的。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就甚麼事也冇有了。
我躊躇要不要再補一劍,女鬼又不斷念往屋外飛去,她此次出了屋門,滿身都透露在陽光底下,青煙四起,女鬼淒厲哀嚎,本來凝實的身材有消逝的趨勢,竟是要灰飛煙滅的跡象!
我巴巴看著他,那我是把你睡了還是冇睡?
他此時眉梢都是冰霜,臉上滿是冰渣子,嘴唇慘白得冇有一絲赤色。我說道:“我幫你驅寒。”
我拉住長清問道:“你師兄呢?”
我驚呼:“我把柳長言給睡了?”
我回想了一下,卻也想不起甚麼東西,定魂珠毫無前兆,不太短短半晌,我便被凍成雪人。我說道:“也未曾產生過甚麼事,我……找到一個茅草屋,見到一個老婆婆,她聘請我進她家坐坐,就那副模樣了。”
他深思,說道:“那女鬼寄身於定魂珠這些年,早已和珠子合二為一。鄙人想收了她,隻能把珠子煉化了。”
“彆呀!”我乾笑,“那多可惜……”
柳長言身上的冰霜逐步褪去,我剛停下,就見從他身上騰昇一起一道黑煙,黑煙化成女鬼的模樣,我拿出青鋒劍砍了她一劍,女鬼卻不睬我,不管不顧朝屋外飛去。此時白日朗朗,陽光一照她身上,立馬冒起一股青煙,女鬼大呼一聲,不得不退回屋內。
柳長言麵色如常,朝老嫗友愛地淺笑見禮。
長清絮乾脆叨列舉一大堆我的罪過,可我一件都是不認的。甚麼無情無義見異思遷,我甚麼時候做過這些事了?
人麵桃花相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