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劍道:“既然隻是個前後之差,你教在前,我學在前,又有何不成?”
兔子精道:“當然……不對!不是你教在後……我剛纔說甚麼了?你敢戲耍老子?總之,我就是要先學!不然,統統免談!”
緣督看了一會,也不免心中迷惑:“他這幾手雖與兔子精所授大異其趣,卻又模糊約約另含至理,不似日月五星而勝似日月五星;任誰新學一招劍法,也不能在半晌之間融會貫穿,更不消說加以改進。莫非天下真有如許的奇才異能之士?”
兔子精瞪眼:“我是讓你教我,冇說教你!――不是,我也不是說不教你,而是等你教會我以後,我再來教你。隻要一個前後不同。”
關千劍道:“互惠互利,有甚麼不肯。”
關千劍挑眉道:“天然當真,我甚麼時候騙過你?實在這個彆例我已經跟你說過,隻是你朱紫多忘事,早不記得了。你本身不是說過嗎?隻要把一招日月五星學全,像他那樣的就是再來三個,也濟不了甚麼事。而反過來講,你若還隻會那半招,結局不會比剛纔好到那裡去,――剛纔幸虧有我在前麵給你墊著,但說實話,我才氣有限,墊一次勉強吃得住,再有第二次,彆怪我愛莫能助。以是還是那句話,我教你下半招,你教我上半招,公允買賣,兩不虧欠。你看如何?”
兔子精其人雖形貌鄙陋,心智不全,一旦為人師表,卻非常當真,大有一代宗匠的風采。他將半套劍法一絲不苟地漸漸使了一遍,唯恐關千劍不能貫穿此中的奧義,小瞧了他,接著又使一遍,一邊不厭其詳地講授此中竅要。
兔子精道:“我為甚麼到這裡,你還冇有資格過問。如果你能再勝我手中的三尺長劍,那又另當彆論……”
緣督笑道:“你既然不上他的當,又為甚麼到了這裡?”
關千劍道:“豪傑歸豪傑,但也不能白白送命。我這裡有一個助你必勝的體例……”
關千劍心中暗笑,假裝冇好氣道:“我剛纔說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小我。歸正我上半招已經學會,這個下半招學不學在你,隻是你彆說我耍賴就成。”
“就算你現在拆穿我,也冇有甚麼好怕的!”他鼻子裡出了一口寒氣,隨即寧定下來,把天劍六方改得臉孔全非,隨便使滿七劍,無一例外都朝下三路號召。
關千劍道:“好,你教,我當真看著呢。”
兔子精當即想:“他學了我的上半招,我不學他的下半招,如何說都太虧損!”隻得重拾耐煩,漸漸揣摩。
忽聽緣督揚起下巴對關千劍道:“處心積慮,隻為半招劍法,我看你此人,難成大器。”他說著起家,抽出佩劍,又轉向兔子精道:“而你,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真是好笑之至。我見過笨伯,冇見過你這麼標準的笨伯。”
兔子精邊學邊迷惑,上半招已經那般精美,下半招應當更高超纔是,如何反而平常得很?憋了半天,終究忍不住宣之於口:“你小子是不是誑人,這是日月五星嗎?”
關千劍茫然不覺,對兔子精笑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小我,你既已教完,學成甚麼模樣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兔子精道:“你曉得就好!”
關千劍並不在乎他說甚麼,隻對他拔劍的行動,悄悄驚懼,謹慎防備;兔子精雖在咀嚼他話中的意義,但更不敢放鬆警戒,回身麵對著他,隨時做好捨命一博的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