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心領神會地一笑,領命而去。
兩人點好酒菜,便叮嚀侍從推開隔扇,隨便往窗外望去,恰逢三月初三女兒節,大街上有很多仕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結伴出遊。
藺效聞言,往樓下一看,果見一身華服的崔氏正扶著婢女的手從瀾王府的馬車高低來,看景象,多數也是來摘星樓買金飾的。
藺效抬眼看向蔣三郎:“如何?要一擲令媛博美人一笑?”
“真的?”沁瑤莞爾,見母親歡暢得容光抖擻,一把摟住母親道:“怪不得您本日破天荒帶我去摘月樓呢,女兒還揣摩,您這般吝嗇,常日裡多給我添幾身衣裳都不肯,本日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那日師父帶著阿寒解纜去洛陽,一走便是半個月,一向未有訊息,直到前日,師父才從洛陽寄了封信到觀裡,奉告她統統順利,不日便將返來。
藺效跟蔣三郎到了日晟樓,大掌櫃一見這兩位都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朱紫,忙堆起滿臉笑容將一行人引至樓上雅座。
掌櫃的順著蔣三郎的視野往窗外看了看,笑道:“本日是女兒節,想來有很多小娘子出門添置衣裳金飾。”
過節這日,瞿恩澤叮囑老婆和女兒出門逛逛金飾鋪子,如有看中的,不要憐惜銀錢,可貴家中喪事連連,是該好好道賀一下。
領頭的女子年紀約十□□歲,生得蛾眉皓齒,溫婉端莊,頭上戴著鳳釵,身穿流彩暗花雲祥蜀錦廣袖羅衫,一身打扮華貴逼人,顯見得是王謝貴婦。
常嶸本在一旁幫藺效斟酒,聽得這話,又是活力又是好笑,他看向藺效,卻見藺效彷彿底子冇聽到蔣三郎的話,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樓下。
蔣三郎楊揚眉,滿不在乎地說:“與你何乾?”
她說著,便抬起右手幫瀾王妃清算花鬢,淡粉色的廣袖跟著她的行動滑落到臂彎,暴露一截粉嫩白淨的藕臂。
“竟是女兒節?”蔣三郎如有所思,昂首叮嚀掌櫃的:“你去找摘月樓的掌櫃,讓他挑幾樣最對勁的金飾速來見我。”
喪事連連?沁瑤有些迷惑,直到去摘月樓的路上,母親才神奧秘秘奉告她:她父親要升官了,若不出不測,她父親不日便要被擢升為太府卿了,今後便是從三品了。
藺效笑笑,身子靠到椅背上,懶洋洋道:“摘月樓的珠寶動輒上千兩白銀,一根珠釵便是長安城半座宅子,你對你那位阿妙,還真不是普通的上心呐。”
“她跟著崔氏的馬車到了我們王府?”藺效驚奇地放下酒盅。
沁瑤寒毛一豎,目睹得那女子跟著瀾王妃走出門外,她吃緊對母親說道:“母親,我想起觀裡另有師父交代的事冇做完,我得先歸去了,家裡的馬車借我一用。”
這時店家捧了一盤珠花過來了,見沁瑤母女盯著那兩寶貴婦打量,她笑了笑,壓著嗓門道:“那位是瀾王妃,我們店裡的頭一號高朋,她身邊那位絕色小娘子傳聞是她孃家的外甥女,兩人豪情好著呐,這些光陰王妃冇少帶她外甥女來。”
藺效皺眉:“你想到哪去了。”想著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便起家道:“他日再跟你細說。”
日晟樓正對著長安城最繁華的東五大街,大街上酒坊茶莊自不必說,另有很多珠寶金飾衣裳鋪子,常日裡熙熙攘攘,非常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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