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瑤和阿寒齊齊麵色一變，這指陰符不比無涯鏡，不能辨認極纖細的邪祟之氣，凡是隻要邪祟之氣積聚到必然程度時，方能引發符紙自燃。

瞿子譽在書房翻閱馮伯玉的藏書，沁瑤、馮初月和阿寒三人並排在廊簷下的台階上坐著，一人拿一塊酪餅在嘴裡啃著。

馮伯玉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本日手中好幾樁檀卷等著清算，不知不覺遲誤到這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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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那東西似鬼而不是鬼，似妖而不是妖，來的時候無聲無息，連為師都幾乎被它矇混了疇昔。並且阿寒是百年難見的純陽之軀，五感非常靈敏，普通的妖邪等閒不能近他身，那鬼物不但能壓抑他，還能節製他的心神，委實讓為師感覺不成思議。”

藺效眉心凝在一處，擔憂地看向沁瑤道：“那女鬼為何好端端地會纏上了你？近些光陰，你可曾去過甚麼不該去的處所？”

沁瑤腦中像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凝眉思忖半晌，忽道：“馮大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沁瑤不由想笑，師父這也太後知後覺了吧，都幫著她將常嶸他們從府內搬到府外了，又叮嚀了阿寒去宮裡給藺效送信，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問這句話。

藺效微鬆口氣。

沁瑤聞聲一望，起家號召道：“秦蜜斯。”

“世子。”沁瑤剛上馬車就見清虛子擺著一張臭臉，冇何如，隻好對藺效客氣道：“常保護和魏保護方纔已服了清心丸，固然還未醒轉，但氣色好了很多，我這另有兩粒滋補真氣的三陽丹，等他們醒轉後，讓他們服下，應當就冇甚麼大礙了。”

瞿子譽聽到動靜，從房中走出來，笑道：“你本日是如何了，請了我們到你府中來做客，本身卻這時候才返來。”

馮初月這時正幸虧膳房中幫著母親裝盤，院中隻要沁瑤和阿寒兩人。

瞿陳氏目瞪口呆，馮家小妹這是唱的哪一齣？

沁瑤笑著應了。

期間王應寧遞了帖子來看了沁瑤好幾次，沁瑤喜她知禮良善，王應寧則賞識沁瑤古道熱腸，而後兩人便時有來往。再就是靖海侯又派人送來一堆珍稀藥品，同時叮嚀那位老郎中隔日來瞿府給沁瑤請脈。

“世子――”車簾俄然翻開，常嶸從車裡冒了出來，目光板滯，神情非常蒼茫。

秦征寂然起敬，對沁瑤點頭道：“瞿蜜斯身上的傷可大好了？”

“他們現在馬車上，命是保住了，至於甚麼時候能醒，且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清虛子不陰不陽地回道，“貧道有一事不明，徹夜我們師徒三人在府中除祟，不知世子的兩位保護為何會好端端地翻牆而入？”

連續幾日，女鬼再未呈現過，沁瑤的肩傷卻一日一日見好了。

說著便用冇受傷的那隻胳膊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藥瓶，倒了藥遞給藺效。

藺效聽得這話，心定了定。

這類陌生的感受讓她不安，她微微側頭避過藺效的目光，清清了嗓子，故作平靜道：“世子但說無妨。”

沁瑤連退幾步，一臉錯愕地看向藺效。

沁瑤心下雪亮，眨眨眼睛，含混道：“我跟秦蜜斯隻見過兩回，對她府中環境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