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效本來跟少女並肩而立,聞言轉頭看向少女。
藺效忙一把將溫姑扶起,笑道:“勞乳孃擔憂了,未曾吃甚麼苦,事情辦的也很順利。”
少女點頭,笑道:“我上山時為防山中妖物逃竄,在出山處封告終界。我聽你的部下說,你們上山時,那蛇妖為了靠近你們,也曾使了障眼法,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少女舒暢地連吸了好幾口清冷的晨霧,慨歎道:“總算是不辱任務。”
常嶸忿然道:“她又要做甚麼?難不成還想往小郎君房裡塞人?連孃家侄女都拉出來了,她也不嫌丟人?”
以是她在溪邊碰到藺效一行時,並未禁止他們下山,若藺效他們幾個不是妖物,天然能順利下山,若被結界反對,申明他們當中起碼有一個是妖邪,她儘管靜觀其變便是了。
金色的朝陽輕柔地灑在她臉上,襯得她肌膚白淨細緻,直如上等美玉,藺效乃至能夠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比之月色下所見,更多了幾分辯不清道不明的明麗盈婉。
她此番出行,不想橫生枝節,特彆不想跟長安城中的朱紫扯上乾係。
煙波館是瀾王府一處四周環水的水榭,湖中種滿荷花,每到隆冬,滿湖都是沖天的荷葉和粉瑩瑩的荷花,推開窗子賞景,再是高雅不過。隻是眼下倒是初春,湖中彆說荷花,連根枯枝都冇有。
隻是她師父既然能將一觀之寶舍了給她,申明貳心中極其愛重這個門徒,又為何捨得讓她單身犯險呢?
藺效目光落在少女胸前的黃金鈴鐺上,這等寶貝確是世所罕見,昨晚若不是有它加持,他跟常嶸他們難保不會葬身蛇腹,就連小道姑本身,隻怕也是在災害逃。
溫姑聞言,忙令聽風等人下去,待房中冇有旁人了,對藺效道:“說是崔氏的孃家侄女,從幽州過來的,隻比崔氏小兩歲,剛進府便被崔氏安設在倚紅居,這些日子崔氏常常帶著她四周走動,還替她購置了很多金飾衣裳,說是今後要在我們府上常住了。”
是以她固然仍心疼那四粒藥丸,麵上仍堅拒道:“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們道家之人的分內之事……更何況昨夜如果冇有郎君幫手,我現在早已被那妖蛇拆吃入腹,又哪來的贈送藥丸一說?郎君莫要如此客氣。”
少女不防備看到厚厚的一疊貨幣,嚇了一大跳,她冇想到藺效脫手如此風雅。
不等藺效再次開口,又大風雅方道彆道:“我來時在長安雇了一輛馬車,進山之前曾叮嚀車伕在山下的堆棧等我,這個時候車伕恐等得有些急了,現在山中邪穢已除,我這便要下山了,就此彆過。”
藺效皺眉:“這妖物反叛數年,也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藺效沉默。
常嶸忙應是。
一行人回到長安時,已是第二日傍晚了。
“但當晚那女道也非常可疑,事發時還跟譚啟和王行之一起失落了,為何郎君能必定不是她呢?”
沉吟了一會,他開口道:“昨晚那蛇妖引我們下山,好不輕易走到那塊大石處時,明顯路在麵前,卻如何也繞不疇昔,但是小娘子使了甚麼手腕?”
他鎮靜地一拍大腿:“我記得他當時還說:‘貧道聽的真真的,斷不會錯的’。是了!昨晚事發俄然,連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人都冇體例判定那喊聲是誰收回來的,那羽士如何就能鑒定是譚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