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瑤看得更加焦心,轉頭看向如同老衲入定的緣覺等人,恨不能上前將他們一個一個提拉起來,命他們敏捷擺陣。
沁瑤見狀,隻好耐著性子等緣覺等人規複功力,又因放心不下藺效,想著噬魂雖拿玉屍本體毫無體例,卻能吞噬她施出的幻象,便仍引了火龍將藺效團團護住。
藺效這時終究得以拔出赤霄,擔憂沁瑤安危,顧不上胸口扯破般的疼,奔到沁瑤身邊,蹲下身子將她摟在懷裡,急喚道:“阿瑤!”
就見慧清等四個大弟子齊齊應和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一人手上拿一樣佛家法器:一為金片所做經卷、一為舍利子念珠、一為金剛結、一為寶傘,滿是當日倉恒河下散落在玉屍墓穴外的幾樣佛家珍寶。
玉屍的煞力無窮無儘,藺效的內力模糊有衰竭之勢,他咬牙握劍,涓滴不敢撤退,但是終因撐得過分辛苦,嗓間垂垂溢滿甜腥,嘴角忽湧出一股溫熱的血。
眼下玉屍好不輕易被赤霄給定住身形,緣覺等人便忙抓住機遇療攝生息,以便重振旗鼓。
沁瑤自昨晚從裴府出來,到現在未曾合過眼,早就又困又累了,若無玉屍在前,難保不厚著臉皮在藺效懷裡打個盹,可想起玉屍的手腕千變萬化,如何也不敢就此安臥。
四位弟子當中,一名年紀最輕的,明顯根底不穩,神采白得短長,身子搖搖擺晃,明顯已到了力竭邊沿。
藺效一時候進退維穀,再無他法,唯有一味用赤霄死死頂住玉屍,因為一旦暴露半點力竭之勢,立即會被玉屍反攻。
玉屍的頭顱歪到藺效的脖頸邊,俄然嘴角一扯,竟緩緩張大,暴露兩排鋒利已極的牙齒,眼看便要咬住藺效的脖子。
緣覺眼睛猛的展開,清喝一聲道:“慧清、慧明、慧正、慧定,速與為師擺陣,將她引到玉泉邊上去。”
沁瑤早引了噬魂火燒向玉屍,可玉屍通體高低滿是玉石雕鏤而成,渾然一體,全無馬腳,幾條火龍緩緩繞著玉像迴旋了好一陣,卻如何都找不到下嘴的處所。
方纔玉屍俄然殺至,緣覺還來不及跟弟子們擺出當年智達祖師的陣法,便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而後又被玉屍生出的無窮胡想困停止腳,無從發揮神通。
所幸玉屍雖未被毀傷底子,卻也被赤霄所釋出的靈力給困得轉動不得,右臂半舉不舉,固然手掌早已握成個手刀的形狀,卻被一股無形的力給隔在半空,始終冇法劈向藺效。
她身形不竭狠惡搖擺,本來趴伏在她背後的清虛子等人便被遠遠震開,沁瑤也冇能躲過,身子著地時,後腦磕到堅固的空中,收回咚的一聲響,隻覺一陣頭昏腦脹,幾乎就此暈了疇昔。
謹慎翼翼用手托著她的後頸,低頭細看她後腦勺的景象,見雖未流血,卻鼓出了好大一個包,想著她年紀雖小,卻因經常跟著師父斬妖除魔,總免不了身置險境,一時心疼不已。
玉屍這時已被引到玉泉邊山,本來罩住她的金網彷彿添了萬鈞之力,將她直往水中壓去。
想起藺效方纔也受了傷,忙要說話,清虛子那邊瞧見沁瑤和藺效竟堂而皇之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摟摟抱抱,再忍不住,重咳一聲,虎著臉便朝兩人殺將過來。
見玉屍臨時得空反叛,便哄道:“緣覺方丈他們已經困住了玉屍,佛家的陣法料你也幫不上甚麼忙,不如在此好好歇一歇,等你頭不疼了,再疇昔互助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