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著顧至公子和身後那一群雙眼發亮的人,莫非懷恩伯欠了一屁股債?出門喝個茶,都有這麼多人怕他跑了?他暗自決定要提示自家掌櫃,轉頭懷恩伯府記的賬,得快點去結賬,免得懷恩伯冇錢認賬。
這一壺水固然不至於燙傷人,但是那茶壺是實打實的紫沙壺,一壺砸下來,鄧尚書腦袋嗡地一下懵了。
那幾個門房剛纔也在聽熱烈,聽到大管家這一問,細心一想,“至公子怕擔擱工夫,讓安然陪著安國公府的管事往樟樹衚衕去探聽了,另有往皇城那邊去的,至公子本身不曉得往哪邊走了。”
大街上一家家茶館酒坊林立,都城中著名的茶館酒坊,幾近都在這兒了。各家老爺閒來無事,都喜好來這裡喝茶用飯,顧顯也是這條大街的常客。
“父親——父親——你就算要為祖母出氣,也不該親身脫手啊。”顧錦扶起顧顯,抬起衣袖幫他擦臉,袖子一抹,顧顯半臉血就變成了滿臉血,“我的——父親——啊——”
第二間雅座裡,顧顯正請鄧尚書入坐,聽到那聲哭嚎,就感覺這聲音如何有點耳熟呢?
她叫了大管家親身叮嚀,讓大管家帶人將至公子帶回府,又命人去找顧顯。
彆人還未入坐,就想回身拉開門看看內裡是誰,頭剛轉了一半,顧錦哐一下就推開了雅座門,那門咚一下,直接撞到了顧顯臉上,顧顯痛得“啊”了一聲,一個踉蹌,人直接跌坐回了椅子上。
樓上第一間雅座裡,一名清俊公子手端茶杯,正低頭聞香,被顧錦這一嗓子嚇到手一抖,一杯香茶晃出了半杯,直接灑落到前襟上,他忍不住看向內裡,“內裡是誰在鼓譟?”
這裡是都城中最熱烈的處所之一,六部衙門各處官吏高低衙,幾近都會從皇城大街顛末。
鄧子玉這事,顧家臉上無光。
顧錦嗓音挺好,這一聲喊,聲振林樾,熱烈的茶館頃刻鴉雀無聲。
“人在這兒。”
錢氏也曉得短長,她家二郎的出息,都托在鄧通這個吏部尚書身上,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事。
“京裡就隻要吏部鄧尚書吧?”
顧錦一看顧顯那半張臉上都有血,人噌地一下起家,手中茶壺吧嗒一下落到鄧尚書腦袋上。
顧顯就感覺鼻子痛,頭痛,聽顧錦這一嗓子嚎得,耳朵也痛了,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開口!”
大管家頓足,顧錦一出板壁衚衕直接分了幾路,這中間另有其他府上的人,他該如何是好?他隻好回身再回內院向老夫人和二夫人稟告。
顧錦這小牲口,竟然還滿天下鼓吹,這讓兩家的臉麵往那邊擺?兩家還要攀親的,鄧家如果曉得了這事,覺得顧家成心下他們臉麵,豈不是生生結仇了?
這時候,顧錦已經一起往上跑,一起哭嚎,“父——親——啊,我的父親啊——”
錢氏一聽顧錦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再一聽他竟然還要去皇城找人,神采發白,“彆管至公子了,快去找伯爺。”
說著抬手去摸桌上的茶壺。
“本來是在茶館啊,真是好找。”
顧錦這邊,出了板壁衚衕,直接找到了皇城大街。
錢氏驚詫,“他……他這是要乾甚麼?姑母,大郎這是要乾甚麼啊?這是在咒您啊。”
其彆人傳聞懷恩伯在這兒,比顧錦還鎮靜。
“老夫人氣病了,伯爺在跟人家喝茶?”
錢氏……本日顧顯為了躲姚氏,倉促忙忙出門,還真冇交代過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