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望著她的背影笑著點頭。

大伯母一喜，去捏鬱棠的臉：“好閨女，越來越機靈了。有點小棉襖的模樣了。”

鬱文還把鬱棠當作小孩子，道：“那是大人的事，你彆管。你儘管好好地陪著你姆媽就行了。你姆媽的病，有我呢！”

鬱棠側頭，避開大伯母的“魔爪”，帶著雙桃跑了：“您快些來，我姆媽和阿爹在家裡等著呢！”

鬱棠想著這青田玉籽料的確是個好東西，她犯不著為了魯信就遷怒彆的東西。

鬱文終究找到了那枚青田玉籽料，決定再找個合適的匣子裝籽料。

魯伯父叫魯信，和她父親是同年，倆人私交甚篤。他就是阿誰賣《鬆溪釣隱圖》給她父親的人。他還曾經鼓動著她父親印甚麼詩集，哄著她父親出了一大筆銀子，成果出的詩集一多數都是他的詩，她父親這個出資人冇甚麼人記得，魯信的詩卻是以在江南一帶垂垂傳播起來。

鬱文不美意義地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你姆媽這些日子的身子骨到底如何？她總瞞著我，我這內心冇底！”

鬱棠歡暢地應下，拿著剔紅漆的小匣子和鬱文出了書房。

鬱棠接過匣子，向父親道了謝，兩人會商了幾句這枚青田玉籽料雕個如何的印章好以後，她提示父親：“阿爹，如果去都城瞧病，必定要很多的銀子。那幅《鬆溪釣隱圖》您已經拿在手裡撫玩了好幾天了。”

鬱棠順手掐了一根文竹枝杈，逗弄著魚缸裡的魚，道：“阿爹您彆總把我當作小孩子。長興街走水的事我早就曉得了。當時我還去看了熱烈。可我還不是一樣幫著大伯母瞞著姆媽。姆媽到明天連一點風聲都冇有聽到。連大伯母都誇我懂事。”

鬱文點頭。

隻要她母親的病好了，她父親纔不會病急亂投醫，纔不會聽風就是雨，帶著她母親出門瞧病。至於財物，冇了就冇了。人在纔是最首要的。

鬱棠曉得父親不會買那幅畫了。

“阿爹，您不是說您去姑蘇城見阿誰楊太醫了嗎？”鬱棠玩弄著書房多寶閣上的文竹道，“楊太醫如何說？母親的病他能瞧好嗎？”

“哎喲！我們家囡囡還曉得和我講前提了。”鬱文打趣著女兒，抬眼卻瞥見女兒當真的目光，心中不由出現幾分陌生的情感，彷彿他不過一眨眼睛的工夫，女兒就已經成了個大女人，不但懂事了，還曉得體貼、體貼、心疼父母了。

鬱棠嬌嗔道：“這與長大了有何乾係？您這麼大了，還不是饞山外山的馬蹄糕。”

鬱棠現在連這個名字都不肯意多聽，道：“那我還是不奪人所愛了。您還是把阿誰荷葉滴水的硯台送給我吧！”

在父親返來之前，她細心地想過。宿世她家破人亡看似由長興街走水引發的，實則是因母親的病情一向得不到減緩引發的。

鬱文被鬱棠說得有些心動。但去都城是件大事，如果下了決計，要籌辦的事很多。

鬱棠盈盈地笑。

鬱文決定尊敬女兒的情意。

鬱文遊移道：“不至於……連你姆媽的藥也吃不起吧？”

她就曉得，魯信又算計她父親。

鬱文發笑，道：“你覺得太醫是甚麼？還各處走！你魯伯父是體貼我，這才特彆留意太醫的動靜。你可不能再這麼說你魯伯父了，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