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所見，皆是血肉恍惚的屍身，他是踩著屍身出去送命的。

半月前，夜狼軍元帥白擎夜受皇上聖旨傳召，班師回朝。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朱睿，勉強站起，身子已經是搖搖欲墜，“你……”

葉宸驚怒之下，仿若受傷氣憤的獅子，這一劍銳不成當，劍身穿透那禁衛軍，血液濺了朱睿一身。

“弓箭手籌辦！”

“屍身就在內裡。”葉宸說到屍身的時候，心頭俄然有些一滯，屍身？那新鮮的人，那被她悔恨了那麼多年的人，終究死了？

男人翻身上馬，扶住了她，“葉宸，他呢？”

她穿上衣裳，連看都冇有看一眼剛纔還在與他儘情狂歡的男人，赤腳而出。

從娶她那一日起，他便曉得她未曾愛過他，但是，他覺得，日子久了，他畢竟能夠暖和她的心，他錯了。

他的手一揚，一掌擊在她胸前，葉宸飛了出去，撞落牆壁上，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她坐在他身邊，赤腳下儘是他的鮮血，鮮紅黏稠，緩緩地從她腳邊流去。

北風凜冽地刮過，從昨日淩晨開端，便醞釀著一場暴雪。

他笑了，笑容像極了開在鬼域路兩旁極儘明麗的此岸花，淒厲又絕美，“如果，這平生未曾遇見你，未曾愛過你，那該多好啊……”

他的唇在她臉頰，下巴，鎖骨上流連，彷彿要把分離三月的思念都凝集在這一刻，而貳心中也明白，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朱睿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已經變得猙獰不已，眼底熟諳的情義也變成冷毒的恨意，“葉宸，杜陵一家，已經入獄，等著明日百口處斬！”

他臉上的血未乾，便衝了出來。

聖旨以外，另有一道杜元帥的密函，隻寫著兩個字：妻危。

常日服侍她的下人侍女，都橫屍在她腳下，她並不感覺顧恤，白擎夜未曾愛過她，從娶她那一日起，就是為了皋牢她師父的權勢，為了這天下。

帥府外，血腥未乾。

元帥府已經被天子的禁軍包抄，要入帥府，起首得放倒府外的禁軍。

她雖中了幾劍，卻越戰越勇，連殺了五人，殺紅了眼睛，這景象，就跟不久前，白擎夜殺敵出來救她的景象一樣。

“甚麼？”葉宸胸口一陣翻湧，鮮血噴出，不，不成能的，他說她的師父是被白擎夜的人抓走，姐姐也親口證明。

十餘名禁衛軍一擁而上，火光當中，隻見刀劍寒光飛閃，葉宸紅色的身影染了點點猩紅血跡，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特彆淒厲。

他日夜兼程，在暴風雪到臨之前，回到了都城。

朱睿大驚失容，口中喊道：“護駕，護駕！”

他的行動更減輕了起來，唇埋在她的脖子上，霸道肆意地吻著令他幾近癡狂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