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你過來看看，這是甚麼東西？”

古蕭倉猝奔過來，就著李小暖的手，掃了一眼，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那嬤嬤明兒就去一趟吧，嬤嬤選好了絲線，去鎮子上最好的南紙店走一趟，幫我買點兒東西返來。”

“嬤嬤放心，我有分寸，不會遲誤了他的。”

李小暖滿眼不解的看著古蕭，古蕭乾脆和李小暖並排坐到地板上，翻著一疊邸抄耐煩的解釋道：

書架上潔淨非常，半絲灰塵也冇有，西廂的那兩個婆子，或許還不但那兩個，必是每天打掃著的。

紙卷散開來，李小暖取出最內裡一張，紙是厚厚的桑皮紙，上麵墨跡還是黑亮清楚，紙上用極工緻的蠅頭小楷寫得密密的都是字。

李小暖揚著眉梢，又是驚奇又是好笑的看著蘭初，蘭初繫好紙卷，看著滿臉驚奇的李小暖，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

李小暖點頭承諾著，陪著魏嬤嬤說了會兒閒話，就推著她歸去歇著了。

蘭初走到李小暖身邊，也不說話，隻彎下腰，看著趴在地上的李小暖一卷卷的抽看著紙卷，李小暖昂首看了看她，低聲叮嚀道：

“前院好象有間書房，不曉得內裡的書多未幾，有冇有如許的畫冊子。”

不大會兒，蘭初拎著個靛藍粗布承擔皮出去，抖開來給李小暖看了，躊躇了下，看著李小暖，低聲說道：

西邊放著三排直頂到屋脊的紫檀木書架，架子上壘著滿滿的書。

魏嬤嬤歎了口氣，笑著搖了點頭，接過了銀餅子，

古蕭拿過李小暖手裡的邸抄，笨手笨腳的捆紮著，

一個婆子倉猝搶到前頭，從衣服內裡翻出鑰匙，開了書房門，李小暖拉了拉古蕭，頓住腳步，笑盈盈的謝了婆子，和古蕭一起進了書房。

“嚇了我一跳，本來是這個東西，這是邸抄。”

古蕭抬開端，想了想，轉頭看著李小暖籌議道：

“想體例帶出去，等我看好了再還返來。”

蘭初蹙著圓鼻頭調皮的笑著，暴露兩顆小虎牙不斷的點著頭，接過李小暖手裡的紙卷，站起來，掀起裙子，手腳利落的解開紙捲上的綢帶，用綢帶把紙卷係在了小腿上。

“蘭初之前可冇做過好事！”

古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翻過桑皮紙，掃了一眼桑皮紙後背說道：

李小暖怔了怔，

“我和古蕭要拿幾本書歸去看，你去問問那兩個婆子，有承擔啊、箱子啊甚麼的冇有，先借一個，歸去就送過來。”

“要不，我們去那邊看看去？”

“嬤嬤到南紙店，買一錠鬆煙墨，不要太好，中等的就行，買一張畫畫用的薄墊氈，再買些石綠、石青、管黃、朱標、赭石這些畫畫用的色彩，參半斤吧，再買十個三寸白瓷碟子，如果還不足錢，就再買半刀半生熟宣。”

李小暖笑盈盈的看著他胡亂捆了邸抄，又塞了歸去，悄悄推了推他，

李小暖奔到書架中間，仰著頭，讚歎的回身看著四周的書，這麼多的書！如果能常常過來，她就不消一天隻敢看那麼幾頁書了！

找到最內裡架子上，最上麵的一層格子裡，有一堆看起來卷得極緊的紙卷，李小暖眼睛一亮，倉猝奔過來，坐在地板上，用力抽出一卷，謹慎的解開了捆著紙卷的古銅色綢帶。

李小暖趴在桌子旁，看著他畫了一會兒，伸手翻著那本已經有些陳舊的畫冊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