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歡樂的跳登陸,從竹匾裡揀起三條一寸來長的小魚謹慎的放進了竹簍裡,又歡暢的跳回了溪水裡,這裡真是個好處所,初戰得勝,已經有三條魚了!
但是,有甚麼體例能把這一家兩口半送回故鄉,入土為安呢?下裡鎮離這裡有八九百裡,如果……
西配殿的門半掩著,李小暖站在門口,嚥了口口水,伸手推開門,低著頭往最南邊的兩具黑漆棺木走去。
李小暖今後躲了躲,喘著氣靠著塊大石頭,緊緊盯著病篤掙紮的鱔魚,直看著它死透了,再不動了,才從中間的灌木叢裡尋了根樹枝過來,把竹簍裡的日晷和陶瓶取出來,放倒竹簍,忍著噁心把鱔魚撥進了竹簍裡。
黑漆棺木裡,是她這具身材的生身父母,一家三口變賣了產業進京趕考,春季裡那場從秦鳳路囊括而來的瘟疫,奪去了一家三口的性命,嗯,應當是一家兩口半,李小暖歎了口氣,咬起了黑窩頭,李小暖算半個吧。
李小暖穿了鞋子,背上竹簍籌辦歸去,眼角餘光處,掃見溪水裡遊過條長長的黑影來,李小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裡,衝動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的取下竹簍,拎著竹匾奔到了溪水旁。
又扔了幾塊石頭,宣泄過了,李小暖傷感的耷拉著雙肩,慢騰騰的收起日晷,扔進竹簍裡,算了,還是從速回寺裡去吧,寺裡的事可千萬不能遲誤了!
天禧二十六年,纔不過七月末,淩晨已經涼得要穿件夾衣才行了,李小暖寒瑟瑟的用空著的一隻手緊緊摟著肩膀,小跑著進了福音寺北邊的地藏殿。
到了觀音殿後門,李小暖謹慎的隱在角落裡,留意聽著殿裡的動靜,這個時候,寺裡的人應當都在三大殿做法事,這裡不會有人,李小暖謹慎的伏在角落裡,細心的密查了一會兒,才抿嘴笑著,輕手重腳的進了觀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