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長正這揣摩間,一輛四角包銅、圍著靛青綢圍子、廣大非常的車子在驛站門口穩穩愣住,一個一身素白、眼神鋒利、帥氣非常的中年人利落的從車高低來,回過身,伸手扶了個穿戴烏黑連帽鬥蓬的婦人出來,驛長和幾個驛卒看直了眼,雖隻是背影,可那份風韻已經能讓人看傻眼了。
“我是怕……”程恪話到嘴邊又忙嚥下,昂首看了眼門口,抬高聲音道:“阿笨膽量大,你淨教他那些甚麼人道佛性的,他真做得出來!”
秀州越秀驛外,驛長和幾個驛卒被客氣的趕到了驛站劈麵,驛長卻不敢就這麼歸去,驛卒天然也不敢走,幾小我袖動手,伸長脖子看著驛站門口,整齊的如同一群吊著脖子的灰鵝。
“小人姓木子李,不不不,是子木李,是木子李……”驛長嚴峻的滿頭大汗、語無倫次,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不滿的‘哼’了一聲,婦人卻笑出了聲:“下裡鎮李家?”
驛長驚詫昂首看了眼婦人,婦人說完,抬頭看了眼一向低頭看著她的中年人,兩人一起回身進了驛站。驛長塄哈哈的抓了抓帽子,擺佈看著繁忙的主子仆婦,瞄著個麵善的,拉了拉問道:“你家大人到底是哪家大人?”
程恪怔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先皇多年修行……他也看開了。”兩人沉默了半晌,李小暖挪了挪,將頭靠到程恪肩上,程恪伸手摟住她,李小暖長長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們就在南邊終老,象老祖宗那樣,先皇待阿笨堪比親子,阿笨是他教出來的,必不會虐待了這天下百姓,你彆多想。”
……
“你如何跟個婦人一樣?”李小暖白了程恪一眼道,程恪急道:“這不是婦人不婦人的事,皇上從小就跟阿笨不對於,在阿笨和阿呆哥倆手上不曉得吃過多少虧,這也不能怪我們兒子,皇上從小就笨,從立了太子,他就惦記上我們囡囡了,我們囡囡還小,就是不小,也不能嫁給他如許的……他哪配得上我們閨女?這皇上即了位,我們倒鼓掌走了,把他們兄妹三人孤苦伶仃留在都城,我越想越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