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望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摸了摸肚子又笑了起來。說來還是托著喪門星的福,早間送給祝三嬸的十個蛋倒叫她扣了兩個下來,待會兒歸去趁老婆子不重視,悄悄燒來吃掉,也是可貴的口福。
微低了頭,抿著嘴點著頭笑,這姿勢最保險了。
見她叫本身,竹枝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她這話,一大半是平常看時裝電視劇學來的,前人說話麼,彷彿都是如許。王氏和祝三嬸聽在耳朵裡,麵色卻有些奇特,祝三嬸伸手拉了她起來,親熱地拍著她的手說:“這閨女說話文縐縐的,聽著就喜氣。甚麼差遣不差遣,恩不恩的,我們泥腿子冇那麼多講究,你這身子好了,早些給綱領添個兒子就是了。”
“真是福大命大。”
竹枝懶得跟她辯論,免得失了本身的身份。祝三嬸看著也不好說甚麼,悄悄對王氏的評價又低了一個層次,心中暗道今後還是同馮大師少些來往得好。
竹枝並冇有走攏,站在稻草堆旁,便能夠聞聲她們說話的內容了。
竹枝悄悄叫遭,這都是被時裝電視劇給害慘了,她還覺得前人都是這麼說話呢。實在也怪不得她,從醒來以後打仗的這幾小我,婆母孫氏出口必罵人,王氏也冇說過幾句囫圇話,就是阿誰綱領,最多也不過說四個字,她如何曉得正凡人如何說話?
“作踐甚麼啊?那日你冇去,她過來就兩箱子衣裳,連床鋪蓋都冇陪嫁,換了哪個婆母內心舒暢?”
又是一陣驚呼:“不會吧!我還覺得我老孃夠鄙吝了,起碼三鋪三蓋的新棉被也給我籌辦了,她娘就啥也冇給她籌辦?”
曬場上圍坐著幾個年青媳婦子,各端了個小杌子坐著,手裡納鞋底,繡鞋墊的,嘴裡也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著。
她也是在這下河村長大的,熟門熟路,藉著微小的晨光走到河邊,就瞧見竹枝一頭栽進河裡。祝三嬸小時候也是玩皮的,鳧水比男孩兒還要在行,當即不假思考,扔了扁擔水桶就跳下去將竹枝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