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人本身還是瞧得太輕了些,剛覺得占了上風,人家一碗香灰水就給她灌得差點冇氣兒。是不是本技藝腕過分和順了些?想想往大哥家村裡那些著名的凶暴貨,個個都是嘴皮子利索,身子骨結實。能把天上神仙罵下地,也能賽過各路地頭蛇。可本身現在這幅身子嘛……
竹枝在灶間找了些東西吃了,肚子飽了,身子便也暖了起來,腿腳也有了些力量。聽著外頭堂屋裡模糊的說話聲,她內心就不耐煩,乾脆站起來開了後門兒出去了。
她這話裡話外的,彷彿對羅家也挺體味的模樣,竹枝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正要聽她細說。卻聞聲虛掩的院門裡頭傳出一陣鬼哭狼嚎。門前擠著看熱烈的都衝動起來:“鐵柱打媳婦了!”
之前說話的中年婦女吧唧著嘴笑了一聲:“現在希冀著閨女換錢的人多了去了,就羅家阿誰閨女,賣了估計也不過二兩銀子,聘給馮家,前後一共隻怕也落了三五兩了,比賣出去合算很多了,能不賣?”
“啊呀呀,你還反了天了?我當婆婆的說你一句就說不得了?你另有理了?就你那點子嫁奩,你也美意義拿出來顯擺?你覺得你比那水鬼強上幾分?”
另一個當即熱情釋疑:“嘖嘖,你跟馮家人冇打過甚麼交道,不曉得。馮大嬸但是我們村兒裡頭一號的凶暴貨,鄙吝鬼,也不曉得是哪家瞎了眼,竟然把閨女給她家老邁做媳婦,真是造了孽啊。”
王氏搖點頭;“婆婆,灶屋就這麼點大,能藏到那裡去?背麵菜園子、雞舍豬圈廁所我也都看過了,冇人啊!”
這口氣,便是不籌算去尋了。王氏一想也是,不過是不見了人,說不定是感覺受了氣,出去那裡消氣罷了,平常她也如許,受了氣冇處說,隻得找個無人的處所偷偷哭一場,哭過了這日子還是得過。隻是想起屋前屋後一堆的事情,王氏便咬了咬牙,歸去做事去了。
一個穿戴藍色襖兒的中年婦女聽得特彆當真,臉上神采也挺出色的,一會兒發笑一會兒皺眉。竹枝瞧她那模樣,如果給她一把瓜子兒,她大抵就能坐下漸漸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