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縣裡有熟人？縣裡離這兒遠麼？得走多遠啊？你熟人是乾甚麼的，能收留我們麼……”竹枝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又是連續串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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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領手腳倒是快，把破廟裡頭的爛樹枝收攏了一下，生了堆火起來。竹枝挨著中間坐下，伸出腳來烤著又冷又濕的鞋子、褲腿，忍不住就著火光去看綱領的神采。

公然是那邊。走出來，模糊能看出是個古刹的模樣，荒廢多年，也不曉得之前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彆說享用不了香火，就連泥像都被打爛了一半，隻剩下半邊兒恍忽是個坐著的模樣。

竹枝嘮叨了幾句冇人理睬，又瞥見兔子上了廚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決定先閉嘴，為了吃兔子也不該該華侈口水和體力。不過這內心卻忍不住思疑兔子和柴禾都是綱領從彆人家裡偷來的。這纔出去多大一會兒，就弄了兔子，又開膛破肚洗剝得乾清乾淨的，就是神仙也冇這麼大的本領吧？

綱領沉默著轉了身，並冇有多問一句，領頭往山林裡頭走去。

大年月朔的早上並冇有行人和車馬，兩人逛逛停停，一向到日上三竿，才遠遠瞥見縣城的城牆。陳腐滄桑的城門上雕刻著三個大字“青陽縣”，這裡，便是綱領說的縣城了。

綱領微微搖了點頭，彷彿是很不能瞭解她的行動。他皺著眉拉著竹枝出了林子，走到昨夜過夜過的破廟，在裡頭尋摸了半天，總算找到半片破瓦罐，讓竹枝把蘭草裝在裡頭。

吃了兔子，兩人也就歇下了。火一向冇有燃燒過，等竹枝迷含混糊展開眼，天氣已經矇矇亮了。

他倒是安靜，臉上看不出來甚麼哀思的模樣，更冇有淚水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