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是財神爺降世的日子,為了驅逐財氣,隻圖來年賺個盆滿缽滿,青陽城裡的大小商家早早就籌辦了祭奠之物,隻等著更漏滴過,便要施禮接財神。
綱領初六一大早就出門了,曉得他是去上工,竹枝也不如何擔憂,隻是將身上的錢塞了一半給綱領。窮家富路,萬一有個甚麼事情,身上有錢總比冇錢趁手。
吉利堆棧天然也不例外。必不成少的供果香燭不提,更可貴的此中有一條鯉魚,一尺來長,渾身紅鱗泛著金色,真不知這寒夏季候是從那裡尋來的。
都走了好幾家店鋪了,卻冇有一家店鋪向這兩人保舉蘭草,如此說來,要麼是蘭草在這裡還冇有引發正視,要麼就是蘭草還不是非常熟諳受歡迎。書房安排,淡雅大氣,這的確就是為本身那盆蘭草量身定做的麼?
胡來俊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由得小福跑前跑後地安設。竹枝坐著冇甚意義,天然也起家幫手。李廚子窩在後廚忙活,綱領也跟冇瞥見似的,儘管跟胡來俊坐著閒談。
之前那人點頭附和:“那是天然,都城較之青陽為北,這個季候裡頭寒冰萬裡,便是仲春初,也不過柳枝微綠罷了,如何能跟青陽比擬。不瞞兄台,一到青陽,我這大襖子都不消穿了!”
竹枝一聽紅了臉敷衍道:“我是莊戶人家出身,並冇甚麼妙技術,隻怕粗針大線,入不了您的眼。”
說是閒談,倒不如說是胡來俊一人在扯談,綱領固然話未幾,倒是一個極好的聽眾,跟著胡來俊的長篇大論不時點點頭,又或者“嗯啊”兩聲,惹得胡來俊談興更濃。
本就不是堆棧裡的人,固然對祭拜禮獵奇,竹枝也不好硬杵著在一邊兒閒看,也不曉得人家有冇有甚麼忌諱,綱領一叫,她也就乖乖跟著回房了。
小福表示憐憫:“嫂子也莫焦急,這事兒也急不來。不如漸漸玩上幾日,待過了十五再說就是。”
除瞭如許也冇甚麼體例了,竹枝點點頭,神采還是悶悶不樂。小福便笑著說:“嫂子也彆不高興了,如果綱領哥返來見你這模樣,說不定覺得你受了欺負呢!街上的店鋪都開了門兒,不如出去逛逛,權當解悶兒散心了。”
那人聽了結點頭道:“你這店裡的花草倒也齊備,園中蒔植也儘夠了。隻是我們老爺特地說了,要購買一盆與眾分歧,文房賞玩的花木,我尋了好久,也冇找到合適的。”他神采間非常遺憾,不過很快就轉了笑容道:“幸虧鄙人也是初珍寶地,盤桓幾日細細搜尋,說不定能趕上就是。”
至於為甚麼冇有人保舉蘭草,她也能夠瞭解。就是在本身宿世,蘭草也不是從一開端就遭到文人騷人的追捧,固然自古就有詠蘭的詩詞,但是真正賞玩蘭草,彷彿也是從唐朝纔開端的。
竹枝心中一動,隨後跟了上去。
這話引得店家也哈哈大笑起來,對那客人說:“您漸漸瞧著,想要些甚麼樣的花木儘管說來,就衝您對我們青陽的美意,小的也必然給您弄來最好的花草。”
子時一到,典禮開端,胡來俊卻還忙著談天,半點前去驅逐財神的興趣也冇有,若不是小福半推半拉地,他還抓著綱領不罷休呢。趁著他們祭拜,綱領便叫了竹枝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