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拿了手帕托著,叫竹枝伸手摸那料子:“你瞧這料子,粉紅色的上頭有萬字不到頭的暗紋,摸著卻跟水似的,光滑得很,淺顯市道上真瞧不見如許的料子。不是我不識貨,我經手的也不是冇有初級的好料子,可跟這個真不能比,約莫是上貢的貢品,雖隻要這麼一點兒,也不是淺顯人家弄獲得的,若不是托姐姐的福,說不定我這一輩子都瞧不見這麼一星半點的。
待過了幾日,主子過來鋪子巡查,第一件事情就是問起這批熊孺子和碧光環,傳聞到了,很有興趣地拿著把玩了半晌,方纔放鬆地笑道:“可算弄到手了。這幾個小的,尋些小盆兒換了,或是高雅些的白玉小碗、或是汝窯天青的小罐兒,配著也成心機些。幸虧有個十來盆兒,總算能交得了差了。宮裡都快被弋陽幾個個鬨翻天了,榮陽都跟母妃鬨了好幾次,害得本王進宮都被抱怨,回到府裡,王妃也甩臉子,這十來盆兒,如何都該夠分了。”
竹枝有些不明以是,更不肯提及這個題目。她現在所求仍然隻是三餐溫飽,至於跟綱領的一紙婚書,天然是不當回事了。可現在聽李管事提起,明顯不是她不當回事便能夠真的冇有事,彷彿另有甚麼她不曉得的原因。她苦澀地笑了笑,冇有作答。
趙管事便有些急了:“羅娘子感覺少了?實在是端方如此,何況您也曉得,鄙人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如果您還不對勁,隻能等我家掌櫃的返來商討再定了。”
誰知大丫拿到手裡便是一驚,明白日的迎著陽光細細看了,還給她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竹枝笑得眼睛都彎了:“那倒是好,銀子我但是來者不拒的。”
趙管事便請了李管事做見證人,立了字據,三人各自簽書畫押,約了明日,墨香居派人去將統統的熊孺子和碧光環取來,竹枝再抽一天時候,將養護之法細細講給花匠們。
竹枝淺笑沉吟,拋了個價碼出來:“兩蒔花草,並蒔植養護的體例,一千五百兩。”
植物一放上去,頓時吸引了兩個管事的視野。趙管事之前瞧過一次了,倒冇顯得那麼誇大,李管事則是“嘖嘖”一聲,抱了一盆兒在手裡細看。
竹枝向李管事看了眼,見他對著本身微微點頭,便笑著開口道:“趙管事這是說那裡話,也是小婦人脾氣不好,您多擔待了。恰是您所言,這花兒我本就是想賣給墨香居的,不曉得您感覺甚麼代價合適?”
竹枝見他神采不好,估計他也做不了主,也不焦急,夾了一筷子菜漸漸吃。隻是瞧瞧拿眼去看李管事。
最後一問實際是逼著竹枝承諾,他說:“羅娘子能夠包管,這花草賣給了我墨香居,絕對不能再賣給旁人取利?”
竹枝便道:“固然那片墨蘭長在開闊些的處所,但是山林裡頭並無人隨便砍伐樹木,那些樹高大庇廕,中間小溪流淌,便給墨蘭供應了一個天然的園地,想必這移栽以後,儘量仿造它原生的環境最好,便是半陰、散光、通風、潮濕的環境。特彆邇來氣候酷熱,更是不能暴曬,要給它搭個棚子,製止日光直射,另有澆水,如果盆栽,一次澆透以後莫要頻繁澆水,過分潮濕反倒壞了根部。”
見她不答話,李管事沉吟了半晌又道:“按理說,你的事情輪不到我這外人多嘴,不過瞧在我年紀一把的份上,你且擔待些。這女子出了嫁,天然是依托夫婿,你夫家阿誰模樣,倒是個靠不住的。可你若不做個定奪,莫非背個‘逃妻’的名聲過一輩子?你那男人倒是無所謂,另娶一個也就是了,可你今後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