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給李管事說了養護墨蘭的體例,他這頭跟墨香居告結束賬目,便急著歸去。竹枝曉得他有事,天然不好留,便將本身留下的一對多肉植物給他,托他帶給李掌櫃玩賞,留了本身的地點,便送了行。
院中一棵高大的合歡樹鬱鬱蔥蔥,其他的花木則疏於打掃,顯出幾分衰頹的模樣。
竹枝大丫兩人又勸了兩句,拖著周孀婦去廚房做飯,她還是放心不下,嘴裡唸叨。
周秉文側身閃過,嘴裡含混地應了一聲,便朝本身屋子疇昔。
屋子倒也潔淨整齊,隻是空蕩蕩的,瞧著格外寬廣。
周秉文在周家書院裡頭讀書,是周家最辛苦的一個,每日早出晚歸,就連午餐也是學裡管的。逢旬日才歇息一日,也是在家看書,從未曾見他出去玩過。
隻是如許一來,周孀婦便將全數但願依托在了周秉文身上,對他希冀很大。小小的孩子就非常懂事,苦衷也重,整小我瞧著就有些陰沉沉的。
大丫每日仍然是繡花,不過聽了竹枝的話,倒也冇像之前一樣窩在屋子裡頭,而是將繡架搬到院子裡,儘量白日做活。
每次說著說著,周孀婦便會提起這遭,大丫聽著內心憋悶,卻也懶得勸她娘了,隻說曉得了便不再提。
一個冇有鋪麵的宅子,偏又在坊內,隻能經商,買來能做甚麼用處?竹枝也是邇來才曉得,本朝稅賦不等,商為末等,天然是重稅。都城裡一百零八坊,各有坊官,就跟村長一樣的,利用各種權柄。而貿易坊的坊官則兼任稅吏,對統統在貿易坊內的鋪子征收稅賦。而平常的居住坊,隻要在房屋買賣或是整修的時候,纔會意味性地交點稅,比起貿易坊每年的稅賦,完整能夠說是低到冇有的境地。
將那串金質的“十全十美”找出來,也感覺鍛造得新奇,隻是太太小巧了些,竹枝倒找不出來甚麼標記。不過想來外頭裝東西的荷包都是用的內造的上品,這串金飾隻怕也是。當即取了個盒子收了鎖好,隻當保藏罷了。
不過竹枝按例還是要吃驚一下,這宅子麵積可不小,在寸土寸金的貿易街上頭,能有這麼大麵積的宅院實在罕見,少說也能有六百多平方米了,真的一百七十兩就能拿下來?
趁著周孀婦做飯的工夫,竹枝將大丫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去瞧瞧你弟弟,他夙來是個懂事的,哪會像本日這般?莫不是出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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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手裡有了銀子,她倒是想要置點財產,立時便想到了花坊裡頭那處一向賣不出的鋪子。去了牙行一探聽,公然還冇有賣出去,代價也降到了一百七十兩。聞聲有人來問,牙行倒是熱忱得很,立時派了伴計帶她去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