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魚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這江大齋主？幾日不見，冇想到本領長得這麼大，搖身一變，成了江洋悍賊。”

剛出了上大街，身後便跟著一行尾巴。財神殿的大氅們三兩步就要趕上。海棠當機立斷，讓蘇魚帶著楊音先行一步，本身斷後。

城南。永定門，東側。天壇。

江臨瞥見他們，開朗地大笑三聲，微喘著氣道：“我先歇一會兒，阿誰太常寺實在能跑，直追了我九條街。費了我好大力量才把他甩了。”

雪地中到底還是酷寒，蘇魚並非修行中人，平時也不經熬煉，一身熱汗揮散，雙手漸寒，掌中楊音的小手反倒成了火爐。蘇魚難堪笑笑，萬般不捨地鬆開。

“華鯨一點兒都不淺顯。在陽州火燒十三樓時，連鄺清野、卜運算元老頭兒都冇發覺楊女人的斷流水，華鯨卻能一眼看破，豈不奇特？明天早晨把車停在拍照館四周，看似偶然，實則成心，用心讓我們發明楊女人與周帆。並且，備好的火車票令人生疑，好似統統都在他們的打算當中。這個臥雲樓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蘇魚回過神，從速上前攙起楊音，闊彆這莫名其妙的天壇。

揚手一動，十幾個麵具人忽地暴漲氣機齊齊往中間攻來，行氣玉翻飛，揚起在蘇魚胸前，大放豪光，嗡嗡作響，無形的壓力從四周八方襲湧。海棠尚能頂住這氣機，身形工緻往前攻向一個麵具，麵具退了一步身形與她對峙。楊音環境卻糟糕多了，斷流水纏繞其身，被氣機削了一層又一層，她神采痛苦，唇邊已然見血。

景平似笑非笑，如有所指地望向江臨，輕聲道：“北都城裡，冇有我們樂老闆找不著的人。江大齋主，您說是吧？”

蘇魚大喜，摸了摸燕子道：“是龍燕！江大混蛋就在四周！”

楊音泛著柔波的眼睛一瞪，蘇魚忙著止了笑意，喘著氣道：

這程度放在財神殿能夠當個堂主了，蘇魚駭怪，修為如此之高，莫非都是前清留下來的陰陽師？

“臥雲樓，樂老闆。”

麵具人嗬嗬一笑，背起雙手。

海棠這時也輕聲笑了，敞亮的眼睛閃出意味深長的色采。

蘇魚望去，雪地一片潔白，一晃眼分不清牆內牆外。財神殿恐怕也聽了這個動靜，埋伏在此伏擊江臨。其他的門派若不是來看熱烈的，就是來撿水魚的。

江臨卻伸手阻了蘇魚，對景平道：“臥雲樓如此經心極力，若不見樂老闆一麵，便顯得我畫聊齋失禮了。”

蘇魚聽著海棠講故事本一臉當真，再聽楊音不滿的結論，忍不住大笑起來。

氣機如大水般退散，壓力頓失。蘇魚腳下一軟，頭也撞空，萬分惱火。朝人影消逝的方向罵道，他奶奶的，這算是如何一回事？

“媽/的，誰說事兒鬨大了？這他媽/的連一隻鳥都冇有，能鬨甚麼事！臥雲樓阿誰王八蛋，將我們騙到這兒究竟有甚麼詭計？”

麵具人冇想到蘇魚堂堂畫聊齋主，竟是這般打法？人形肉盾，氣機陣冇傷他分毫，一個頭便闖了過來，一時吃驚，撞翻了一個。

十幾人了無聲氣地落地，將他們包抄成一個圈。他們身穿戴廣大的深紅色披風，臉上戴著京劇的臉譜麵具，黑、紅、藍、紫不一，辨不出胖瘦年紀，非常詭異。還好這是明白日，如果換成夜晚，冇準會誤認這些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