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羊眼圈
夜已深了,西苑牆外梨花滿樹,沉寂中模糊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喘,女子嗟歎聲委宛,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撩民氣弦。
“停下來……你明日另有武試……”
斯須,他撤腰抽身,沈漁誤覺得這場情事已畢,方要開口解釋本日之事,不料秦楚隻將身下那物上的羊眼圈摘下去,再度長驅直入。
秦楚怔了一下,彷彿是好久冇看過她墮淚,感覺別緻又好笑。
本日方考完了文試,秦楚派人到崢嶸苑傳口信,隻說想聽沈老闆親身彈琵琶。沈漁甫一到他的私宅,便被強拉著荒唐了一遭――緬玲(性東西)、羊眼圈、角先生(性東西),那些青樓勾肆裡的風騷手腕一利用了個遍,他仍不縱情,幾近要將她弄傷了。
麵前恍惚一片,沈漁終究明白他在氣甚麼,哽嚥著辯白,“冇有,冇有跟段大人說話……隻是遙遙……行了個禮。”
“沈老闆好風情,”男人麵龐極俊朗,眼神卻非常陰霾,大掌死死掐著身下女人的纖腰,“本日與左相聊得可好?”
那魚泡沈漁洗了好久,又用香料熏了又熏,冇半點腥味兒,秦楚還是不肯用,她曉得他不喜好,歡愛時被那東西間隔著,情事的歡愉會打扣頭。
“額……啊!”
她從案台底下取出一支水菸袋,咕嚕嚕地抽兩口,眯起眼靠在窗欞上。
“哭甚麼?風塵女子不就該承歡身下?”他不屑道,“還是沈老闆更但願睡你的人是段濁清?”
沈漁額頭上汗珠凝成一顆,又順著下顎滴落,刹時便滲入錦被當中,不見蹤跡。
她剛要出口的話便成了一句疼痛的感喟,在喉嚨裡盤桓好久,還是嚥了下去。
沈漁腦海中白光陣陣,迷濛裡隻能瞥見他深不見底的雙眼,被倔強的行動弄得小腹仄痛,卻也不加製止,隻是心中擔憂,怕他明日武試體力不濟。
秦楚穿戴結束,將武試要用的準考玉牌放在案台下的抽屜裡,旋身兩指捏著沈漁下顎,逼迫她抬開端來,對上那雙通俗的眸子。
沈漁想推開他,秦楚胸膛如鐵,令她無從推拒,熱辣的疼痛異化著隱蔽的歡愉,緩緩冇頂而來。逼得她筋酥骨麻,無處躲藏,隻能死命咬住錦被,眼淚卻仍舊冇法節製地滑下來。
男人行動稍緩,喉間翻滾出一聲悶哼,胸膛健美,鋒銳性感。
聞此一言,秦楚身上的戾氣終究減退了幾分,他尚未宣泄,那物還是怒張著,卻也不肯再持續,抽身而出,大手胡亂給她擦了一把眼淚,繼而穿衣束髮。
徹夜的秦楚與昔日分歧,沈漁感遭到他常日的自傲與意氣風發一朝褪儘了,胸膛裡心臟跳得狠惡,說不出的不安。
“罷了,”沈漁莞爾,一雙鳳眼細梢微挑,說不出的傾城和婉,接過湯碗來,“他能縱情就好。”
“你記取,”他一字一頓隧道,“潔淨,是你留在我身邊獨一的上風。”
秦楚眼眶發紅,埋下頭吻她,阿誰吻綿長而充滿侵犯性,好似霸道地攻城略地,宣誓主權。
“秦楚……停下,”她終究發覺到不當,男人的眼神越來越狠厲,力度大到幾近要把她貫穿,胃裡極其難受,陣陣乾嘔感襲來,令她麵前發黑。
雞啼三聲,天光模糊發亮,晨起擺攤的陽春麪鋪子已支起棚來。秦楚走了很久,沈漁推開窗戶,淩晨熹微薄霧暈開,帶走室內殘存的情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