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豐府都尉？可不就是那帶人刺殺她百口的秦驍嘛！

他默不出聲地看著，待玉嬛寫完了吹乾墨跡，才道：“這是？”

待藥膳吃完，便順手取了柺杖拎著，擺出個精力稍振的姿勢，出了屋子。

客院裡諸事齊備，筆墨紙硯也不例外。

秦春羅看了信，公然如玉嬛所料，神采微變，繼而忐忑孔殷。

東跨院裡那隻小奶貓也不知如何跑到這邊的，看玉嬛過來，便從牆頭一躍而下，藉著牆邊花樹緩衝，而後跑到玉嬛腳邊，不時奶叫一聲。

石榴慣常服侍玉嬛讀謄寫字，做事非常機警，很快便研好磨，取了張素淨的宣紙放開，拿鎮紙壓著，又蘸筆遞到玉嬛手裡。

一碗湯喝完，公然滋味甚好，梁靖吃得心對勁足，又隨口問道：“清豐府都尉府上的人，你有熟諳的嗎？”

玉嬛興趣勃勃，曉得許婆婆愛花，便叫石榴先將藥膳送出來，而後坐在中間竹椅裡，漸漸說給她聽。

這場審判並未在密室，永王成心審給人看，在場的人手稠濁。

秦驍被關押後，永王雖安排了侍衛扼守秦家宅邸，防備的倒是能夠強搶秦家女眷的太子人手，對後門上每日送蔬菜、挑糞桶的下人甚少留意，安插人手遞信並駁詰事。

梁靖看著那筆跡，不自發地眉頭微皺。那筆跡他熟諳，跟三弟梁章寄來的家書類似，邊塞參軍時離家千裡，每一封家書他都熟記於心，三弟書法上的他進益也都曉得。玉嬛那筆跡跟梁章的有八分類似，隻是女兒家畢竟不及梁章率性惡劣，不見鋒芒張揚。

梁靖聽罷, 眸色微沉, 眼底浮起寒意。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秉公辦案的姿勢，畢竟是藏不住狐狸尾巴, 要把臟水往東宮潑，想必不出幾日，秦驍便能架不住酷刑, 招認出東宮太子來。

體例嘛……

隨即, 動靜便遞到了梁靖跟前。

驀地瞧見梁章的信，便如溺水之人瞧見岸邊橫過來的樹乾，哪能不死命抓緊？

梁靖惦記此事，用完午餐後便單獨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