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顧不得回東跨院安息喝茶,徑直奔客院而去。
玉嬛聽他囉嗦了一堆,幾近瞠目結舌,“他是……你二哥?”
玉嬛身份特彆,他伶仃召見招攬,隻能是見色起意的姿勢,見梁靖遠瞭望向這邊,便順手在玉嬛發間碰了碰,道:“女人來得急,頭上落了東西都不曉得。”
梁章猶自望著抱廈,屈指敲著雕欄,“我們魏州馳名的青年才俊,十七歲中進士,放著好好的官不當,卻跑去軍中刻苦受累,還立了很多功績的小將軍。如許與眾分歧的人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府上那位我行我素的二哥啊!”
班駁樹蔭被風揉碎,她白嫩的臉頰上有細碎的光影,明眸皓齒,傲視生姿。
這傻女人,知不曉得裡頭那人是條藏著信子的毒蛇?
那架紫藤開到尾巴,隻剩綠葉密密層層,一抬眼,彷彿還能看到梁靖站在簷下,重傷衰弱的模樣。屋門緊緊掩著,她衝出來,先前買給梁靖的兩套衣裳仍疊整齊了放在床榻,纖塵不染。她內心氣悶極了,伸手在那衣裳砸了一拳。
梁章當即便笑了,“你說他呀,那必定熟諳。”
聽梁章那意義,他明顯不曉得梁靖四月裡就已回魏州的事。
一想到剛纔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玉嬛就感覺憤恚,鼓嘟著嘴,狠狠踢開路旁石子。
這風景煞得……實在糟心!
武安侯府梁元紹的二公子,梁章他哥,魏州城裡讓人如雷貫耳的梁靖!
他雖出身貴重,不擺王爺架子的時候,舉止間卻有親和的味道。
永王“哦”了一聲,道:“那就好。”
出了抱廈冇走幾步,劈麵卻看到一張熟諳的臉——
坦白身份,隔著幾條街不回自家府裡養傷,卻假托晏平的身份藏在謝家,化解了秦驍的刺殺,又綁架秦春羅母女,這會兒裝模作樣地公開回府,他到底在籌劃甚麼?
石子滾了一段便被人踩住,梁章攔路紈絝似的,雙手叉在腰間,笑眯眯看她。
玉嬛抿著唇笑了下。
隔著一帶樹影,裡頭永王端坐在椅中,中間那人站著,身姿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