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華原隻是想找小我投壺解悶,哪料秦春羅會招來這事兒?
客院裡,梁靖現在正閉門坐在羅漢床上,端倪冷沉。
魏州城繁華熱烈,兩條長街橫貫全城,門路修得寬廣整齊,可容三四輛馬車齊頭並進。
秦春羅一襲鵝黃錦衣,腰間翠綠的襦裙繡了金線,陽光下奪目光輝。
回到府裡,稍歇了會兒,便叫石榴拎著,往客院去。
“是嗎?”秦春羅被潑了涼水也不泄氣,反而一笑,“傳聞都城的女人們常會比試投壺射箭,你跟著令尊在都城待了幾個月,還冇學會呀?不會也冇事,歸正返來了,我教你。”
先前她還略微收斂,這回謝鴻剛調入都城又被貶返來,眼看是受了打賽過大黴,闔家都得夾著尾巴做人,秦春羅立馬對勁起來。
見玉嬛閒逛,便往亭旁指了指,“沈姐姐想玩投壺,缺兩小我,一起嚐嚐麼?”
玉嬛不太想跟秦春羅膠葛,淡然抬眉,“冇興趣。”
馮氏點了點頭,冇再多說。
玉嬛有點坐立不安, 趁著有新客到來, 老夫人分神號召的工夫,跟馮氏說了一聲, 從速挽著老友季文鴛的手溜今後廳, 去梁家那滿城聞名的花圃裡看風景散心。
梁家督著軍權,兒孫也常射箭遊獵,箭支是常備的,仆婦丫環們很快備了高頸瓷瓶和箭支,沈柔華跟秦春羅結隊,玉嬛跟季文鴛一道,比賽投壺。
這話就儘是尖刺了。
長房那位是不受正視的庶出,且是個啞巴, 老夫人應不至於亂點鴛鴦。
玉嬛愁悶地扁扁嘴,心說還不是因為梁章那小混蛋!
而梁章阿誰膽小妄為的小混蛋, 她可不能碰。
梁家還冇結婚的孫子就那麼幾個, 掰著指頭數得過來——
秦春羅爭的就是顏麵,認定了冇人比得過沈柔華,便哼了聲,“一回如何夠。”
她的麵貌生得不錯,父親秦驍是正四品的折衝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馳名的富商富商,有錢有權。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們也能藉機會麵,她本就貪慕梁家權勢,見年紀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風韻出眾,芳心暗許。
玉嬛勉為其難,“那……好吧。”
二房的梁靖年已二十, 模糊傳聞當年有過婚約,隻是那女人幼年早夭,不幸得很。不過梁靖是名滿魏州的才俊,文韜武略,麵貌也是人中龍鳳,婚事怕是要在都城高門裡找的。就算是在魏州,另有沈柔華那般門當戶對、年紀相稱的女人,輪不大她。
中間季文鴛卻脾氣仗義,見不得老友虧損,曉得秦春羅是暗諷謝鴻升而複貶的事,便哂笑了聲,“不是不會,是怕你輸不起。”
偏巧梁章長得雖好,性子卻惡劣好動,可貴碰上機遇,總要逗玉嬛,不大理睬旁人。
……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麵扳平。
秦春羅冇甚麼急智,被俄然問起,竟自語塞,想不到除了金銀器物外的彩頭。
……
她跟著兄長學過射箭,玩投壺也向來技壓世人,既然被推上風口浪尖,退出顯得她心虛,便隻能承諾。
“一局半年!還得跟四周人申明情由。”秦春羅看她冇底氣,直接獅子大張口,怕她倆狡賴,還特地拔高了聲音,吸引旁人。
兩人走至一處涼亭, 便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