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覷著她，語氣不自發地暖和了點，“不如，我講些故鄉的事給你解悶？”

有冇有悔怨過當初的挑選？

大抵有兩炷香的工夫，她聽他提及故鄉茂州的山川風景，有奇峻宏偉的高山、奔騰險要的峽穀、雲峰霧繞的雪峰、春暖水溶的淺灘，有她冇見過的奇形怪狀的魚和菌子，另有渾厚風趣的樵夫。

梁靖暫將瑣事拋在腦後，看得出玉嬛本日是特地來捉他的，怕是等閒矇混不疇昔，隨口道：“女人見人受傷，總要伸手相救嗎？”

梁家名冠魏州，這彆苑也選了景色最好的地段，請的都是本地高門貴戶和官員女眷。

就算傷勢衰弱，哪有用飯時有力量不消人喂，吃完就立馬昏睡的？

這碗魚湯過後，梁靖嚐到長處，又跟玉嬛報了兩樣想吃的東西。

梁靖“嗯”了聲，慢吞吞將整碗湯喝完，半滴也冇剩下。

……

他說得簡練，斷斷續續的，冇甚麼鋪陳的話，卻惹人入勝。

石榴乖覺地續茶，兩人斷斷續續地聊著，直到梁靖麵露慘白，咳了幾陣，玉嬛才依依不捨地打住，起家告彆，“晏大哥身材不適就先歇著養傷吧，早晨我再叫人送些湯過來，給你補身材。”

玉嬛睇著他，笑容如舊，“那就多喝點呀。”

瞧破這點心機，事情就好辦了。

梁靖想回屋已是來不及，不動聲色地將眼神稍稍渙散開，斜靠在廊柱上看她。

那還是客歲的隆冬，她跟馮氏消暑，隔著屏風模糊聞聲梁老夫人跟馮氏開打趣，說她生得標緻，脾氣也好，想娶進梁府當孫媳婦如此。

……

玉嬛靈巧遞疇昔，便見他兩隻手指夾住核桃，幾近不費吹灰之力便捏成兩半。隨即將外頭硬殼捏碎，連裡頭核桃仁一道，放在她的手裡。

不得不說，謝家的廚子技術極好，梁靖雖在軍中刻苦數年，卻也是侯府金尊玉貴養大的，天底下珍羞好菜見過很多，遊曆各處時，也嘗過很多美食，平常雖不挑食，舌頭卻精得很。

“獵奇甚麼？”

聽客院的丫環說那晏公子出了屋曬太陽，當即叫人取了食盒趕過來，抓個正著。

玉嬛在府裡悶了數日，又好久冇見老友，甚是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