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這話,華槿就曉得他不是從正門出去的,而是悄悄從角門過來的。他返來本應先向祖母和父母親存候的,卻先來看了她……華槿內心有些感到。
華槿曉得二哥成心扯開話題,便笑著說:“二哥可去見過父母親和祖母了?祖母前日還唸叨你,說不知你何時返來。”
紫菱不知作何應對,隻能笑著低下了頭,內心卻想,二爺出去了一趟,嘴愈發甜了,說出的話都能滅頂人的,若不是她在蜜斯身邊待久了,見慣了二爺如此,她現在恐怕早就對勁失色了。
父親氣得要請家法,他卻還能巧舌如簧、引經據典地說一通大事理,愣是說得父親不敢打他,隻能罰他麵壁思過。
華霖端了茶悄悄抿了一口,味道公然清冽爽口,甘而不澀,飲過後口中暗含婢女,他笑著看紫菱,毫不鄙吝地讚歎道:“紫菱泡茶的技術愈發好了,我開端有點妒忌你家蜜斯了。”
華霖公然笑了起來,“還是四妹最懂我……這些都不是甚麼奇怪玩意,我馬車上另有很多土儀,待會我讓人送來給你。”
華槿倒還笑得歡樂,華霖卻先停了下來,他眉頭擰成一條線問她:“我不在,你公然病了?”
華霖立即反應過來,舉起玉笛就要敲她的頭,“好啊,你二哥不過日夜兼程趕返來看你,一時之間忘了沐浴,你就敢打趣起你二哥來了!更加冇端方了。”
玉質小巧通透,觸感微涼,二哥給的東西自是極好的。
固然如此,華槿卻曉得,二哥的四書五經、八股製藝都學得極好,他也不是不喜好讀書,隻是不肯致仕罷了。他總說,家裡有父親和哥哥仕進就夠了,他不肯再去湊這個熱烈,甘願當個繁華閒人還更清閒安閒。
華霖擺手,笑眯眯地說:“我說要拿來送我四妹的,他二話冇說就割愛了……他是個不通樂律的,這玉笛落在他手裡反倒糟蹋了。”
華霖卻感覺冇甚麼,不在乎道:“不過是些小玩意,你若喜好全給了你也無妨……大不了二哥再出去買些珠釵玉飾送人就是了。”
她實在也不大懂……但聽出二哥口中的他怕是與二哥要好之人,也冇再推遲就收了下來。
華槿神采淡淡地把許嬤嬤手裡的藥喝了,看了她一會兒,終是甚麼話也冇說,就讓她先退下了。
之前她確切這麼乾過,害二哥連夜跑到外頭去買其他東西送人。
華霖彷彿鬆了口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嚇死我了,還覺得你出了甚麼事呢!”,說著後退了幾步,高低打量了她好久,笑著說:“長高了,也都雅了很多……就是瘦了點。”
父親耳提麵命讓他讀書學製藝,他卻能把國子監五經博士氣個半死,鬨得五經博士義憤填膺地跑到家裡,跟父親控告二哥在國子監的罪過,振振有詞地說二哥孺子不成教,朽木不成雕,把父親說得無地自容,再不敢送二哥去國子監讀書了。
又跟他說了一會兒話,賦春就返來了,說祖母已經在房裡等他了。
他把盒子一一翻開,累絲嵌寶石金鳳簪、攢珠青玉笄、紫檀木佛珠、金鑲玉手鐲、赤金盤螭瓔珞圈等,最後是象牙雕的小木馬……還把手裡的玉笛放在了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