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喝了一口清茶,才笑著說:“難為他還記得霖兒……來,到曾祖母這兒來。”
過了一會兒,大嫂江氏也牽著笙哥兒出去,她穿戴蜜合色纏枝紋的綜裙,牡丹淨花褙子,頭戴金盞花嵌玉用心,梳著挑心髻,看起來端莊而又風雅。
華霖道:“孫兒在外頭都好,祖母不必為我擔憂。”
五弟被銓二叔叫走了,這會子冇有在祖母身邊……
接了糖卻不吃,反而朝華槿眨了一下眼睛,把糖一顆顆塞進了小兜裡。
笙哥兒笑眯眯地點頭,振振有詞地說:“四姑姑說了,糖吃多了對牙口不好,我留著給五叔叔吃,他剛換了新牙,不怕這個。”
二哥已經成年,早就搬到外院去住了,又長年不在家,大嫂見過他的次數未幾也不希奇,倒是大哥常會帶笙哥兒去二哥那坐坐,二哥又是個好玩的,屋子裡希奇古怪的玩意很多,正合了笙哥兒的孩子胃口,一來二去,笙哥兒倒和二哥熟絡了起來。
還未等彩娟應是,門簾就被掀了開來,一個俊朗的身影緊接著踏了出去,他起首疇昔給祖母施禮,低順地叫了聲祖母。
她牽著笙哥兒給祖母、母親存候,“提及來我也冇見過二弟幾麵,本日傳聞他要返來了,特地帶著笙哥兒過來見見……前些天笙哥兒還問我,說不曉得霖二叔甚麼返來,會不會給他帶小玩意呢。”
等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表情才平複下來,彩娟遞了絹帕給母親拭淚,母親悄悄地撇過了頭去。
華槿也緊接著也給二哥行了禮,二哥挑眉看了她一眼,就轉過身跟大嫂打號召,笙哥兒倒是一下子擺脫了大嫂的手,撲到二哥懷裡,軟膩膩地喊道:“霖叔叔,您可返來了,笙哥兒好想你。”
等給祖母、母親見了禮,二哥這纔看向下首的華槿等人。
祖母欣喜地點頭,又在祖母屋裡說了一些話,祖母就說:“你好久未曾返來,想必有很多話想跟你母親說,便先回碧霄院吧。”
祖母嗬嗬地笑,華霖笑著招手讓賦春出去,“我帶了些東西給你們……”
華槿也讓紫菱、紫藍奉侍她換了身衣裳,去了祖母那邊。
祖母抓了把窩絲糖遞給他,笙哥兒笑著跑了疇昔,甜甜地喊:“曾祖母。”
華杋穿了件緋色海棠紋杭綢窄袖褙子,緗色挑線裙子,鬢上插著鏤空雕花水晶釵,耳上帶翡翠玉石墜子,明豔而不失端莊,她起首給二哥行了禮,“二哥。”
二哥悄悄點頭:“勞祖母顧慮,孫兒統統安好。”
拿了最精美的盒子遞給祖母:“這是我從外頭帶返來的千年人蔘,祖母能夠讓人燉了給您補身子。”
他換了身青蓮色各處金十樣錦直裰,稠密的烏髮一絲不苟地束在了腦後,愈發地顯得他端倪清秀,潔淨開朗。
世人聽到“牙口”二字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嫂忙把他拉回了身邊,又跟祖母說:“前些天二弟不知從哪捎返來一隻小白狐,現在就養在鬆鳴院,昨日笙哥兒去看時,下人們恰在給小白狐餵食,偶然中說了幾句白狐牙口不好的話,冇想他就記著了……孫媳也冇推測他會拿來這麼用。”
祖母拉著他的手,熱淚盈眶:“返來就好,返來就好……在外頭可刻苦了?”
華槿之前已得了二哥的禮品,現在再給也隻是做做模樣罷了,她倒不在乎寶貴與否。何況……這是她特地與二哥說的,三姐與她的芥蒂已經很深了,若二哥再這麼較著地偏袒她,三姐內心必定更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