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枚喜不自勝,趕緊說:“我就是想讓三姐幫手問問大伯母,明日去範府能不能捎上我……”
範府那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處所。不過她說得也有些事理,外祖母確切喜好熱烈,祝壽的人越多,她就會越歡暢。
華枚內心很忐忑,三姐竟冇跟她說,她明日就要去範府了,害她一點兒籌辦也冇有,若不是她去找五弟,五弟說漏了嘴,她到現在還不曉得這事,必定就錯過了範老夫人的壽辰了。
她是二房的庶女,父母親對她都很冷酷,雖說有郭姨娘為她撐腰,可她的身份擺在那兒,容不得她忽視……在嫡庶尊卑的盛朝,庶女老是被人看不起的。
香芹見蜜斯神采怠倦,便說:“蜜斯但是累了?奴婢幫您回了五蜜斯,讓她明日再來吧?”
可這都亥時三刻了,她還過來,華杋在祖母那邊說了大半天的話,已經很累了,明天還得夙起去範府,華杋有些不想見她,躊躇了大半天也冇回香芹的話。
華杋這下算是明白了,本來她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趕在她去範府之前。母親倒是極少在外祖母麵前提及二房的人,她夙來又跟範府的人冇甚麼來往,華杋想不到她會求她甚麼事,還跟拜壽有關。
想到這,華杋笑著問:“五妹先說說看吧,我也不必然能幫獲得你。”
華杋喜好他的畫,卻從未對旁人提過,她又是從何得知的?還費了心機找了真跡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怕是有事相求吧?
華杋悄悄地蹙了蹙眉,帶她去範府……這但是向來冇有過的事。先不說外祖母見了她會如何想,就是母親那邊,也不好開口,範府的人也冇見過她,如果她在範府鬨了笑話,那母親必定是第一個受指責的。
他畫藝雖高,操行卻受人詬病,為官期間,曾以“明日不考文”作為秋闈試題,捉弄門生,還放縱其子眷養惡痞,放債霸市,誘姦民女,仗勢欺民,當時另有民謠稱“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
華杋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說:“五mm這情麵倒是做的大了些……這香光居士的《關山雪霽圖》就算有令媛也難買到,五mm就這麼把它送我了,莫非不成惜?”
華杋笑了笑,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問她:“也不知五妹要討甚麼樣的情麵,值得你用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換……你如果有事想求祖母或者父親,我也是幫不上甚麼忙的,他們待我跟待你是一樣的。如果母親麵前,我倒能夠幫你周旋周旋,不過也要看你說的是甚麼事了……如果是超出三綱五常,倫理道義的難事,那就恕我冇法相幫了。”
明日一早就得解纜,那裡另偶然候見她!算了,歸正明天也要走了,見一下也是無妨的。
華杋請她進屋喝茶,華枚也是個奪目的人,就算內心再急,禮數還是做得非常全麵,拿了香光居士的《關山雪霽圖》給她,“我傳聞三姐喜好董其昌先生的書畫,就特地央孃舅去內裡尋了一幅,我找懂詩畫的人鑒定過,都說是真跡……我畫技也不好,留著它也隻是附庸風雅,倒不如做小我情送了三姐。”
香光居士擅山川,喜純水墨作畫,遂以平平天真聞名。他畫技之高,就連前朝天子都讚美有加,索他畫者數不堪數,他常常都是請人代筆的,真跡非常難尋。
華杋剛在羅漢床上躺下,門口就有丫環來報,“五蜜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