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擦了把盜汗，很小聲地說：“二爺，紫菱女人還把本來掛著那副《戒懶文》給拿走了……說是四蜜斯叮嚀，這畫兒掛太久了，染了灰塵，讓她拿歸去洗濯潔淨了再送來……”

“蜜斯您又談笑了。”紫菱立即就辯駁說：“就連您都一眼能看出來，二爺又如何能夠會辯白不出那是假貨！”

等天子一走，李輔矩嘴角就勾起一抹笑容來，跟與他並排而走的常春說：“到底是個小毛孩子，給他點長處就喜滋滋的，如答應成不了大器。”

華槿表情愉悅地回了院子，正看到木蓮等人在掛燈籠。貼楹聯，就興趣勃勃地跟紫菱說：“拿筆墨來，本年的楹聯我來寫。”

賦春低聲應是，回身就要去拿，華霖卻又在前麵叫住了他：“……算了，就這麼掛著吧。”

看得越細心，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淡，最後化作一聲長長地感喟：“又被這丫頭亂來了！”

這鬼丫頭，還冇過年呢，就先把親哥哥給坑了。

如果嚴懲就遂了李輔矩的情意，天子成心給他個上馬威，用心違揹他的情意說：“周進人既然已經死了，那朕也冇需求究查甚麼了……傳朕旨意，周進貪汙枉法，削除官藉，念其在大理寺為官多年，替朕措置了很多案件，朕就不與其族人究查了。”

總歸不能掛幅假貨在書房吧。被人瞥見了還不惹人笑話……

李輔矩猜疑地看了他一眼，終是點了點頭，說：“那本官就不強求了。”被一個部屬回絕，他神采到底有些不好。

刑部和都察院提審周進時。他說的話並未幾，皆是不斷喊冤，死不承認的……以是他的供詞也派不上甚麼大的用處。

華槿笑得非常奧秘：“不信就等著瞧好了。你看二哥會不會過來找我算賬。”

天子看到卷宗的時候，就問大臣此事該若那邊決，三法司都以為周進已伏法，周氏一族可從輕發落……唯獨李輔矩死都抓著說要嚴懲，滅周氏一族。

…………

他對周進在牢中被殺一事固然氣憤，但三司都找不到甚麼證據，他空口無憑，也不好拿李輔矩的人如何樣。

周進不留陳跡地死了，對誰最無益，朝臣內心都很清楚，就連天子也不胡塗。

賦春聽得就更不解了，如何好端端地罵起他來了……他忍不住低聲說：“賦春又做錯甚麼惹二爺活力了？”

李輔矩對常春的擁戴非常對勁，拍著他的肩膀說：“這幾日你措置戶部事件也辛苦了，本官府上新進了一批君山銀針，趕明兒讓下人送幾斤給你……過年了，冇個好茶接待客人總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