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王謝兩族出美人,是以寧皇貴妃與成貴妃自打進府便深得帝心,不過到底寧皇貴妃跟從天子時候更久,且春秋還比成貴妃小上了兩歲,如此久之,翊坤宮的恩寵便更比長春宮還多了幾分。
到時候,怪隻怪俞氏的父親參錯了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後代婿的腳罷了,那老太太便是要怪,也隻怪得了兒媳婦兒俞氏,怪那冇成算的親家罷了。
如此,寧皇貴妃得了好東西便給謝氏,便不敷為奇了。
當今除執掌六宮的元皇後以外,後宮便以翊坤宮寧皇貴妃為尊,因寧皇貴妃在潛邸時便已是王府中獨一由先皇欽定給四皇子,便是當今聖上的側妃,服侍聖上多年,誕有一女,又出自陳郡謝氏,新朝初便被冊為皇貴妃,幫助辦理後宮事件,位同副後。
而一樣出自許郡王氏的長春宮成貴妃,雖也是潛邸的白叟,但因比寧皇貴妃進府晚,即便誕有一子,仍舊隻能屈居寧皇貴妃之下。
謝氏一雙標緻的眸子微眯,繼而看向顧硯齡道:“當今聖上以仁孝治天下,老太太但是篤定我這兒媳不好回絕她的。”
謝氏一聽,這才眉頭微舒,很有些誇獎的意味看向顧硯齡道:“你倒是會聽動靜。”
以是,顧敬昭不但不能入翰林院,即便是有一點脫穎而出的要職也不成。
回了靜華院,顧硯齡奉侍著謝氏坐在軟塌上,徐嬤嬤原想服侍著謝氏靠坐著,謝氏卻懶懶地擺了擺手道:“整日裡躺著,身子都懶了,略坐坐吧。”
顧硯齡抬眸看了眼表情頗好的謝氏,寧皇貴妃是謝氏遠親的堂姐,謝氏這一輩多子,女兒隻得寧皇貴妃與謝氏二人,因此謝氏從小與寧皇貴妃這位大伯的嫡女極其交好,雖異父異母,卻也好的如一母同胞般。
的確,隻嫡非長,政績又非極其出色,竟讓她去拿謝族的乾係去求恩情,說來都好笑。
定國公的爵位,隻能是她丈夫的,她兒子的,也隻能是!
顧硯齡一聽,嘴角哂然,不由有些想笑,彷彿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
叔叔強勢了,對於年青的侄兒,可不是甚麼好兆頭。
“因著養病,除了逢年過節去宮裡問安外,我也好久未踏足了,幸虧貴妃還能總想著,念著日子,我也是該去翊坤宮存候了。”
顧硯齡謹慎托起茶盅,粉白的手指悄悄捏起茶蓋,悄悄拂了拂茶麪,水汽環繞,一股淡淡的茶香便伸展開來,顧硯齡輕嗅,看著翠色的茶盅裡茶湯銀綠碧透,唇瓣便浮起笑意,偏頭看向謝氏道:“聽聞去歲氣候不敷,本年開春姑蘇的茶葉采收不好,母親這能有這般成色的碧螺春,倒是不輕易。”
“你如何看?”
顧硯齡一昂首,對上謝氏淡淡的眸子,微微一低眉,舒爾緩緩揭開小茶盅道:“後宮不得乾政,因著當今太後,聖上一貫顧忌‘牝雞司晨’的說法,皇貴妃插手這般要職實在不好,且我們府中有祖父一名閣老已足,何需求再添一名撐門麵?”
庶吉人?顧敬昭倒是敢想!
謝氏睨了眼顧硯齡,畢竟也有她這個女兒猜不到的。
公然,令媛難買早曉得的好。
顧硯齡尚在回想,現在的謝氏早已有了成算,顧硯齡所言的確是個好戰略,老太太拜托的,她該進宮的進宮,該求恩情的求恩情,不過這動靜泄漏給嚴閣老,卻不是她一個婦人家該承擔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