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響起了寧貴妃欣然的笑聲,下一刻寧貴妃便毫不躊躇地叮嚀身邊的華枝道:“本日是個雙喜臨門的好兆頭,你去籌辦些賞銀來,本日翊坤宮高低皆行賞,共同沾沾我們這兩個孩子的喜氣。”
聽得這話,何院使並未答覆,偏又反問道:“微臣大膽問一句,長孫妃的月事可來了?”
“當真。”
何院使聞言禁不住笑出聲來,隨即站起家極其恭敬地拱部下去,不緊不慢道:“如果旁人,微臣不敢言,但微臣行醫四十餘年,這喜脈於微臣而言,莫說是月餘,便是半月,也能探的出來。”
話一說完,寧貴妃側首看向身邊的華枝道:“快籌辦份喜禮送給何院使,既是功德,便也該讓何院使一同沾沾喜氣。”
“是。”
顧硯齡聞言微微抿首,臉上微微有幾分燒,就在世人退下時,寧貴妃這才轉而看向一言未發的謝氏道:“如此可好了,也算是安了你和姨母她們的心了。”
何院使見此不由笑的更加慈和了些,隨即緩緩出聲道:“微臣方纔替長孫妃枕過脈,長孫妃脈象光滑,有珠滾玉盤之狀,再聞長孫妃上月月事推至此月尚未到,信賴微臣的觀點的確無錯,長孫妃,已然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
因此不但未斥責,寧貴妃聽到此話也不由說道:“怪道前些日子蕭譯將皇後孃娘與我這兒的蜜桔都搬去毓慶宮了,本來竟是我們阿九肚子裡的孩子要吃了。”
這原是宮中的端方,何院使未有推讓,隻極其平和的拱手道:“微臣謝娘娘。”
絳朱說到這裡歡暢地看向麵前的顧硯齡,眼中閃動著微微的光芒,如果常日裡這般越矩,喊著“女人”,少不了要被說,可到了此時,世人聽了這句話更是喜上添喜。
顧硯齡側首間,恰都雅到謝氏微微閃動的淚光,不由伸脫手去,探向謝氏的手邊,謝氏的手微微一動,轉首間看到麵前的女兒,彷彿隻一瞬,便多了一份為人母的和順,反手覆上時,母女的手疊交出相互的溫度,讓人感覺暖和而放心。
當世人接了賞銀,寧貴妃隨即指了三人道:“這般的功德可等不得,你們快去處陛下,皇後孃娘和東宮報喜去。”
何院使連道兩聲,直到顧硯齡伸手將袖口收起,這才恭敬地將獸首枕放上去,在何院使將手搭上脈時,四周彷彿刹時沉寂了很多,殿內的人不由都將目光落在這二人身上,雖說是打趣話,對此事卻也是分外看重。
何院使的指間微微一動,安靜地昂首看了劈麵的顧硯齡一眼,隨即又垂下頭去,這才微微啟唇問道:“長孫妃剋日來可喜睡?”
本來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信中,謝氏眸中不由一動,回之一笑時,竟是閃下淚來,這才覺有幾分失態,趕緊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是,這一輩子也算是放下心了。”
“此話當真?”
當那三人腿腳敏捷地報動靜去,站在顧硯齡身後的絳朱似是想到了甚麼,眼角是遮不住的少女欣喜,竟是不由撫掌一聲道:“奴婢記起來了,怪不得剋日女人總喜吃蜜桔,奴婢聽白叟們都說酸兒辣女,這蜜桔到底有些酸意,那我們的女人這是要――”
寧貴妃聞言不由雙手合十,語中感激地默唸了一句,眸中的笑意更加現顯道:“勞何院使了。”
一時候,世人的慶祝聲皆響在耳畔,讓顧硯齡另有些未適應,看著麵前每一小我樸拙的笑容,顧硯齡不由伸脫手來,悄悄探在小腹上,部下清楚與平常無異,更是冇有涓滴的動靜,可她卻未想到,就在她的掌心之下,一個與本身,與蕭譯連著血脈的小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長大,將來,乃至會喚她一聲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