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譯聞言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出聲道:“現在謝昀宦途正盛,如果再添一門情意相通的婚事,的確是大喪事。”
而現在的宮中也是非常喜氣,燦豔的炊火跟著“嘭――”的一聲,迅疾地突入夜空中,隨即“通――”的一聲炸開,綻放出燦爛而斑斕的光芒來。
聽得蕭譯的聲音,顧硯齡唇角微微勾起,隨即出聲道:“大舅母此番來,是要來與姨母,母親商討,替昀表哥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佳女,將這婚事定下來,也算是安了外祖母白叟家的一顆心。”
“可有人選了?”
聽得這話,顧硯齡微微一笑,隨即眸光瀲灩的轉而問道:“那你可感覺幸運?”
顧硯齡點頭算是應了,隨即出聲道:“大舅母此番來,是有要事。”
“甚麼事?這一起舟車勞累,可見此事不小了。”
眼看著那雙眸子因為這一句又一句的話變得黯然與不成置信,建恒帝冇有再說下去,頓了好久,畢竟將手暖和地覆上蕭衍的肩膀,感遭到蕭衍微微顫栗的身子,和那因絕望而低下去的頭,倒是甚麼都說不出口。
“阿衍,你可曉得,你的身子,都是因為你阿誰好母妃,纔到了這個境地。”
蕭譯可貴見顧硯齡如此調皮的模樣,不由發笑道:“不過即便再難,我蕭譯也到底是娶進門了。”
“王淑女當年蓄意以命相賭,從橋上落下,更與有謀逆之嫌的郭氏暗裡勾搭,算計東宮,這些罪惡,不是你可抵的,若非她,你也不會生下來便以藥度日。”
“兒臣雖不知母妃如何違逆了父皇,兒臣作為母妃的兒子,情願替母妃受罰,求父皇,能夠對母妃網開一麵,兒臣不孝,求父皇降罪――”
話剛一落儘,掌心的肩膀再也按捺不住,隻見埋頭的身影幾近是踉踉蹌蹌的回身,腳步踏實而慌亂的回身而去,竟是將君臣父子之禮都拋到了腦後。
建恒帝的心中微微抽動,看著麵前的兒子,竟是感覺垂垂升起了幾分不忍,眸中的冰冷一點一點退散,而那一抹無法與苦楚倒是垂垂氤氳此中。
轉眼間,年關最後一個熱烈的元宵節便到了,賞花燈,猜燈謎,吃元宵,街坊的總角小兒們放炮仗,堆雪人,喧鬨的朱雀街上更是人聲鼎沸,更有舞龍耍獅的熱烈場麵,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遠處站著的馮唯將這統統支出眼中,並未多說甚麼,也未上前去,隻悄悄等待在那兒,可唇角倒是勾起了幾分瞭然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