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搖點頭,表示她也不知,莫非這是東宮的端方?
福管家頭上身上壓著的高山大海瞬息間退去,他鬆了一口氣,內心感激秋月祖宗幾十代,軟軟地抬起手臂,偷偷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偌大汗珠子。悄悄想著,怪不得客歲一年,殿下用了一半的精力來對付太子妃鬨出的事兒,本來……
花顏可算是領教了昨日那般場麵,本日可不想她們服侍個梳洗用膳便兩個時候,剛要說話,眼睛掃到珠簾外院中彷彿站了黑壓壓一群人,透過珠簾裂縫,領頭站著的人模糊是東宮的大管家來福,她一愣,訝異地問,“內裡但是福管家?如何帶了那麼多人?但是出了甚麼事兒?”
福管家聽到她這話,當即如一陣北風吹過,腿微微顫抖了一下,才勉強站穩,不敢接這話,當即道,“您是殿下定下的太子妃,是東宮的主母,雖還未與殿下大婚,但這是遲早之事,斷不會變動了。老奴與東宮高低統統人,早就順從殿下叮嚀,自一年前太後懿旨賜婚之日起,高低便尊太子妃為主母,現在主母住出去,自當掌家。”
福管家聞言麵上笑意不改,身子卻俯得更低了些,聲音也更恭謹了些,“殿下還叮嚀老奴,將府中的賬目都拿過來給您,從本日起,府中一應諸事,都由太子妃您做主。”話落,他一擺手,有十多人手捧著疊得整齊的一摞摞帳本走上前,恭敬見禮,然後立在一旁。
方嬤嬤恭謹地應是,二話不說,批示婢女們兩三盞茶工夫便給花顏清算好了。
聽到房中她起家的動靜,秋月先走了出去,以後服侍的十多人魚貫而入。
打扮安妥後,屋中一眾服侍人都靜了靜,就連方嬤嬤眸中都暴露冷傲之色,暗想她原覺得趙宰輔府中的趙蜜斯是南楚第一美人了,現在這簡樸清算的太子妃,才真真正正端的不輸半分的好容色,如果她盛裝,真是難以設想。
“嗯?”花顏嚇了嚇,向外看了一眼天氣,她固然昨日睡得熟,晚餐也冇吃,但起的也不算晚,起碼太陽還冇出來。她皺眉,“如何那麼早就來了?”
天不幸見的,她家蜜斯從不等閒發怒,也從不等閒被人惹怒,太後賜婚懿旨下光臨安花都當日是第一次勃然大怒,本日是第二次。
他悄悄光榮本身一向恪守殿下叮嚀,儘忠殿下安排,悉聽殿下旨意,自太子妃進府,半絲冇敢怠慢,不然,他這個大管家,今後死了估計連亂葬崗都冇有他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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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聽到秋月輕喚,緩緩地漸漸地從福管家身上收回了目光。
昨日他接了這差事兒,便感覺這怕不是份好差事兒,但是殿下叮嚀,他不敢置喙,是以,昨日早晨便安排了下去,忙了大半夜,讓本日統統人,務必不能出岔子,但是冇想到,現在比他設想的還難,這剛冇說兩句話,太子妃的臉上已經陰沉如水,眸中熊熊如火,他如處在冰火兩重天中煎熬,同時又被頭上的鈍刀子剁肉般地剁著。
來福即便自小就受慣了太子發怒時看人的涼薄目光,但現在也有些受不住太子妃這赤裸裸想殺人的目光,趕緊跪在地上,垂下頭,賠著謹慎翼翼地說,“東宮事件雖龐大,但老奴必然與東宮諸位管事一起幫助太子妃,請您放寬解。”話落,他抬開端,見花顏神采更差,趕緊改口又道,“我們東宮的人手固然看著有幾百人,但對比這京中勳貴世家大府來講,也算是少的,賬目固然看著多,但分擔門類也就幾項,也是……不難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