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流水般的曲調從他指尖下賤出,似不含一絲雜質的清風又似深山川滴秋潭。一股幽幽檀香伸展開來,繚繞在鼻尖,耐久彌香。
蘇逸眉頭輕蹙,看著這個比他小了幾歲的胞弟,一副無可何如的模樣。
蘇鴻一聲冷嗤:“可不就是那位權傾天下的國舅爺。”
用細毫沾了金粉在若隱若現的花廓上細細勾畫,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紅色茶花鮮明躍於眉心,為整張麵龐添了幾分楚楚不幸的意味,妝容果然是女人最好的火伴。
蘇逸看了我一眼,改正道:“是修運河。”
“三弟。”板正嚴辭的低吼,倒還真像是從練兵場上傳來的。
“二哥,你總算返來了,我正要出去接你,父親和太傅已經在書房等你好久。”
蘇鴻倒是一副不覺得意的模樣:“二哥放心,我冇你想的那麼缺心眼兒,天然曉得有些話不能等閒說出口。不過,如果在二哥身邊還要有口不能言,那我們全部侯府豈不是冇有一個能夠喘氣的處所。”
蘇逸自顧從玉遙手裡接過那把被三個無窮循環的音符踐踏了好久的古琴,後者固然氣憤,何如對方在輩分兒上生生高出他一大截,隻得佯裝蕭灑拂袖而去。
又變了?拿起鏡子擺佈瞧了一番:“彷彿是山茶花。”
他對於這番鬚生常談明顯已經構成了免疫,兀自盯著我眉間的花印看。
要不要這麼玩?
蘇逸踏著最後一縷陽光邁進寧侯府,劈麵撞上悶著頭往外闖的蘇鴻。
本宮主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與本身穿同一條裙子長大的男人,固然品德不如何樣,此人在這些風花雪月上的成就倒是極高,平日裡花在它們身上的時候比我這個青梅竹馬還要多。本宮主乃至曾一度顧慮就算把他扶上阿誰位置,他會不會成為南唐後主那樣不務正業的風騷人物。
對付的擺擺手,倒在塌上打了個哈欠:“隨他們的便,到時候記得撿幾具麵相還不錯屍身返來給我做花肥。”
“……這句話父親之前已經叮嚀過了。”
蘇鴻往前邁動的法度一頓,反射性的挺直脊背,一個在標準不過的軍姿:“到。”
“馬家寨的副借主在供奉殤離的祠堂裡發明瞭幾片花瓣,一口咬定是玉蔻宮做的。現在江湖各派人馬已經集結在武聯,隻待公孫儀一聲令下便可大肆攻山。”
……
“我們跟慕容府一貫冇有來往,前幾天他還攛掇著聖上收了我們的兵權,明天卻特地在你返來的日子親身上門,如何看都不純真,二哥你……”
睡意襲來,我順勢倒在榻上,閉眼之前還想著莫要蹭到剛塗好的指甲。認識昏黃間身後某一處石門回聲而開,略有不耐的掙紮著在高低眼皮間撐開一條縫,見到來人實在驚奇了一下。
傳說,有一把上古期間遺留下的神劍,它是用戰神摯愛之人的心頭血鑄煉而成,具有橫掃千軍,毀城滅國的力量。得殤離者得天下,自此四海八荒十二州掀起一番無休無止的腥風血雨。
“這是哪一種?色彩與之前倒是淡雅了很多。”
“進了書房,你甚麼話都不要說。”
“大半年未見,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如何一點兒冇變。”
微涼的指腹觸及肌膚:
那如果他在自家床上看到幾片花瓣豈不是要思疑本宮主跟他老婆有姦情?
“還不是一樣。你這虔誠當得倒是儘忠儘責,我把你養這麼大,可不是要你在仇敵麵前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