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嘴角噙著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左冷一向緊繃的肩頭不自發緩了下來。
蘇逸曉得那一刀下去他與她之間必然會呈現不成彌補的裂縫,卻還是義無返顧的下了手。那人看似張揚冷情。卻比任何人都重情重義,又懷揣著令人不齒的憐憫心,蘇逸忘不了她看著那隻斷臂的眼神,苦楚又哀思,一次又一次呈現在他夢中,乃至於展轉反側難以成眠。那一晚,她帳中的燭火亮了一夜,他在內裡站到晨光微曦。
“左將軍如此,如果讓婉兒看到,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醒來第一件事,蘇逸便派人將左將軍請來。
便是寧侯的兒媳又是太傅慕容簡的愛女,規格天然分歧,不止一次聽心兒抱怨過隔壁搬場的動靜過大。代婉得知慕容瀾的到來實在比心兒還要早,王謝出身的大蜜斯身上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矯情。有事冇事就喜好寄情於琴棋書畫,而這位天朝著名的才女特彆鐘情於第一種。
“近段時候有勞左將軍。不知和談之事停頓如何?”
“隔壁著火了嗎?” 一夜未睡,表情天然好不到哪去,話裡都帶著火氣。
再著此中,大功臣蘇逸的神采並不見和緩,軍士們均覺得蘇將軍仍在擔憂西域方麵,對他的崇拜更上一層。
代婉化身為蘇逸師弟“花池”時曾在寧侯府住過一段時候,以是對於慕容瀾的琴音還是較輕易辨認的,以是剋日來失眠更加嚴峻。
寧侯府向來謹慎,何況蘇逸此時風頭正盛不免樹大招風,以是此次上京之行便隻要慕容瀾一人,早在雄師回京的半月之前便已經住進了寧侯府在京都的彆院,就是與相府隻要一牆之隔的府邸。
蘇逸又一次站在空空如也的營帳前,眉頭輕蹙。
“可惜蜜斯你還在禁足期,不然就能跟心兒一起出去看看了。”
蘇逸是何人,遵循代婉的話來講,就是一穿戴衣服的大狼狗,不管聽覺嗅覺還是感受即便是與神獸寇紅比擬也毫不減色。冇想到一句偶然的打趣話竟然還真套出點甚麼。不過方纔那句究竟是偶然還是偶然,恐怕也就隻要他本身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