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一早就抱著那株在觀魚亭中接收了一夜日月精華的蕙蘭，坐上她的青篷小轎，往城南花市去了。

“不知花坊中可有種蘭的裡手徒弟，可否請他也看上一眼？蘭花長成不易，這又是從宮裡拿出來的，若就這般萎了，實在可惜。”

姚掌櫃妝容整齊，還是容光抖擻的精力樣貌，瞥見人就笑，眉眼處有些細紋，年紀該有三十以上。

傅新桐有些難堪：“我隻曉得它不大好，但掌櫃的問我詳細哪方麵，我就說不清了。”想著姚掌櫃是做買賣的，對於養花一定真的在行，傅新桐又詰問了一句：

傅新桐冇和她酬酢，直接指著桌上擺放的蕙蘭，說道：

顧歙的心機活動彷彿並冇有傅新桐那麼多，早就蹲下來，圍著那盆蕙蘭研討起來了，目光竭誠，神情專注，涓滴都冇有他對人的冷酷，彷彿每一株蘭花，都是他的好友普通，親熱的令人驚奇。

冇有迂迴其他處所，直奔姚掌櫃的花坊，門前的伴計正在灑掃，很明顯冇有想到會有客人這麼早就上門，畫屏上前說了傅新桐的身份，並點名找姚掌櫃，伴計請她們入內，並知會另一個伴計入內通傳。

傅新桐被帶到了客舍，覺得本身來早了，起碼要再等一會兒，姚掌櫃纔會出來相迎，可冇想到隻是半晌的工夫，那銀鈴般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傅新桐將蘭花放在桌麵上，本身則在一片軟墊上坐下，正看著擺佈竹壁之上掛著的幾幅各種形狀的蘭草圖，內裡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傅新桐收了諦視，回身立起，走到門邊，做好了給先生施禮的籌辦。

第21章

顧歙兀自換過屐履，雙手攏入袖中，年青的麵龐，帶著天生的冷意，瞥了瞪大雙眸的傅新桐一眼，便獨自與她擦肩而過，走到桌麵那株蕙蘭前站定，傅新桐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他不帶豪情的冷僻聲聲響起：

看來……

“便是這株了？”

這會兒她才明白過來，本來顧歙就是姚久娘說的‘裡手徒弟’了，傅新桐內心百感交集，如果早曉得的話……

傅新桐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細碎著腳步吃緊走到了他身邊，點了點頭：“是。”

姚掌櫃先前心中還在迷惑，這小女人一大早來做甚麼，卻冇想到她竟是為了一盆花，姚掌櫃走到那株蕙蘭旁，哈腰低頭看了看，這株蕙蘭綠葉翠綠，雖未出芽卻矗立娟秀，盆中土質也很適合，並無不當之處，直言道：

有那麼一刹時，傅新桐的確想要拔腿就跑了，明天是她重生第三天，她連著見了此人三回，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姚久娘吞吞吐吐的語氣讓傅新桐感覺很奇特，但也不能劈麵指出來，睜著一雙黑亮的眸子，悄悄等候姚久娘做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