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從麻三兒家走出來的時候,還感受暈暈乎乎的。他不曉得該何去何從。麻三兒擲地有聲的話語還在他腦海裡反響著,但他卻一點也不明白這些句子的意義,彷彿這些句子於他而言不是平常聽慣的北原話一樣。
當小叔叔上門時,麻三兒正躺在藤椅上吞雲吐霧。一見小叔叔進門,麻三兒像是見鬼一樣從藤椅上滾下來。
這時候,小叔叔纔看清男人的長相,濃眉方臉,臉曬的紅紅的,是北原常見的誠懇人的麵相。
小叔叔點點頭,等候的望著男人。
“什~麼~事?”麻三兒聞言平靜下來,猶躊躇豫的問道。
男人隻得蹙著眉毛接過女人的熱茶。
“對。就是那天早上。你瞥見小柱子冇?”小叔叔目光灼灼的望著麻三兒,孔殷的問道。
男人解開汗濕的襯衫,拿著帽子不緊不慢的扇風:“十三號那天,我乘車去城裡病院接老丈母孃。細心想想,我倒是冇瞥見一個小男孩單獨乘車。”
“涼茶衝了好幾次水呢。都冇茶味兒了。如何待客~”女人不滿的瞥了男人一眼,把茶水遞過來。
北原的夏季都是苦夏。即便到了下午,太陽的光芒仍然熾熱非常。氛圍裡熱浪翻滾,連灰塵的味道都帶著熾熱的氣味。冇一會兒,小叔叔的頭上都是排泄的汗。但他對此卻一點也不在乎。他熱切的盼望著女人的丈夫能帶來一些有效的資訊。
小叔叔跟著兩人進屋。男人放下鋤頭,摘掉了帽子。他一邊抽出脖子間的毛巾擦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邊號召小叔叔:“坐~,否客氣。你的事兒來的路上我媳婦兒都跟我說了~”
女人端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男人見狀眉毛皺了一下:“這大熱天的,冇涼茶麼?”
“你,你,你如何來了?”麻三兒做賊心虛,覺得小叔叔是來找費事的,忍不住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曉得過了多久,女人跟在一其中年男人的前麵返來了。中年男人帶著大草帽,脖子圍著一塊泛黃的白毛巾,扛著鋤頭從屋角轉過來,大踏步走到小叔叔麵前。
“我記得,彷彿冇……我隻記得我碰到了同村的王財。就是住在河邊的那一家。他老丈母孃快不可了。他去接丈母孃回家……彆的人,彷彿冇見到。”麻三兒思慮著說道。他的話聽起來非常樸拙,冇有一絲欺瞞或者是作假的味道。
一聽到是這事兒,麻三兒懸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十三,是前天,哦,不是。是大前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