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男這些日子獨行頗覺無聊,聞言心中一動,她生性最喜交友朋友,笑道:“我四下亂逛,你有甚麼去處,不如帶我去瞧瞧熱烈。”話剛出口,見那男人眼奇異特瞧著本身,方纔覺悟,伸手將麵上黑巾拉下來。
她俄然驚醒,昂首見那男人笑眯眯望著她,似要望穿她苦衷,苦笑了一下,舉杯道:“喝酒。”
裴英男心忖:“草澤當中多豪傑,這話可一點都不假,就說麵前此人,如果身無殘疾,定在江湖中是一個響鐺鐺的人物。”
他將左腿踩在榻上,刀尖一挑從地上拾起刀鞘,將刀還鞘,笑道:“這小小的清泉鎮黃老爺府上到真是藏龍臥虎,鼓吹出去黃老爺在江湖上是多麼的風景露臉,黃老爺,既然這位小兄弟這麼瞧得起你,你也不能弱了名頭,落下吝嗇鄙吝之名。”
裴英男這才恍然,大為佩服:“此人劫大戶劫到在大戶家裡又吃又住,還要了丫環奉侍,這道行得有一千年那麼深了啊。”轉念又想到此人武功高強,在江湖上名聲必定不弱,藏身在此,不知有甚麼企圖。
黃府好一通忙,纔將這兩個瘟神送走,此時天已微微泛白。兩人站在黃府門口,相對一望,一齊哈哈大笑。
黃老虎一時未反應過來,道:“盤費?大爺要去哪兒?”
卻聽那男人叮嚀黃老虎:“還不快去拿銀兩,趁便幫我籌辦盤費。”
那男人亦在打量她,給她斟了杯酒,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
那男人亦麵露驚奇之色,高低打量她,並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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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望著她,似在衡量她的斤兩,停了停道:“好,那我們說定了,你去換身衣服,一個時候後我在鎮西美味樓請你用飯。”裴英男連聲承諾。
裴英男在他劈麵入坐,細心打量他,這男人已換了青色的棉袍,梳洗後的麵龐神采奕奕,竟是尚不敷三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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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男不由歎了口氣,道:“提起來讓人好生煩惱,你結婚了麼?”
裴英男臉一紅,暗忖:“心上人,淩師兄算不算是我的心上人?論品德武功,淩師兄實是無可抉剔,爹爹又疼他,他若肯開口求親,爹說不定就不會讓我嫁那連至公子了,那連至公子比我大那麼多,傳聞又是死過老婆的。不過大師都悄悄地說師兄對那上官女人很有情義……”
黃老虎苦著臉,擦著汗連宣稱是。
那男人抬頭大笑,道:“我是甚麼人?我反麵你一樣,也是來劫大戶的麼”
這個時候甚少有人在酒樓大擺席麵,以是裴英男隔了老遠,就看到那男人獨坐在美味樓樓上靠窗的位置,走得近了,那男人也看到了她,淺笑著舉杯請安。
裴英男五式劍法堪堪要使完,氣血上湧,清嘯一聲飛身一劍,攻的倒是下盤,那男人坐在榻上,下盤恰是木榻的兩支腳。
那男人雙目精光一閃,笑眯眯隧道:“我姓肖。”
一時候刀劍交叉聲有如冰雹,那男人不斷抵擋,嘴上雖冇了餘暇,一柄刀卻擋得風雨不透。
黃老虎如聞大赦,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連道:“是,是。”叮嚀賬房道:“快,去取一千兩的銀票給大爺路上花用,彆的給這位大俠……也備上一千兩。”
裴英男回過神來,一咬牙,劍氣如虹直刺疇昔,恰是一招“孤鴻海上來”,她曉得碰到了妙手,也不管那人如何抵擋,隻一氣將五式劍法雪湧般劈臉蓋臉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