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朝野預感的那樣,天子在回到大明宮今後的十幾天裡,接連頒下了多道恩旨,對有功之臣大行封賞,同時宣佈,將李承宏開除出皇家宗室,列為朝廷賞格緝拿的頭號逆犯。
景昭正式被天子任命為京兆府少尹、權知府事,從吳弼手中接下了保持京畿治安的重擔。
知國子監事,換言之,就是天下最高學府國子監的代理長官,除了催促一乾官宦後輩的學業外,能夠說手中連半點像樣的權力都冇有。
這第一件,就是後宮格式的竄改。
在經曆了一場長久而殘暴的兵禍以後,長安城中的百姓們終究盼到了他們的天子移駕迴鑾的那一天。前些時,關於朝廷即將遷都至洛陽的各種傳言也跟著天子重新回到大明宮居住而逐步煙消雲散了。
這都是些甚麼樣的官職啊!
景雲叢因率軍光複長安有功,晉爵為東陽郡王,統領兵馬駐守奉天,以防備吐蕃人隨時捲土重來,威脅到長安的安危。
更令人莫名駭怪的是,天子此來不但僅是為了要替新到任的於承恩撐門麵,長臉麵,還煞有介事地帶領著裴百藥、韋敞兩位朝中宰相,以及包含睦王李啟在內的七八個已封王,尚未赴各地就藩的年長皇子,認當真真地當了回門生,要於承恩講堂課來聽。
但是,事情的生長卻幾近讓統統人都冇有想到。天子在追贈景暄為皇後的同時,並冇有健忘對懷著身孕,伴隨本身一起馳驅的婉容停止恰當的賠償。婉容的一雙僅僅兩歲多的後代彆離被天子下旨封為了親王和公主,並且封地都在敷裕的江南之地。但是,緊接著,天子又頒下兩道恩旨,彆離晉阿史那氏和鄭氏兩位婕妤為妃,不但單如此,婉容的體已宮人櫻兒因告舉尚敬瞞報西疆軍情有功,被天子例外晉封為二品昭儀高位,並且親身為櫻兒擬下封號為“寶”,取家中之寶之義。這麼一來,方纔因景暄就義而落空製衡的後宮,因兩位新妃的上位以及寶昭儀櫻兒的俄然間崛起而重新回到了新的權力製衡的格式當中。
當封賞於承恩的這道詔旨頒下後,滿朝高低幾近不一例外埠認定,於承恩就是替天子拉磨的那頭驢,現在雖還未到卸磨殺驢的時候,也離那一天的到來也已經不遠了。
這令世人大跌眼鏡的第二件事則是出在於承恩身上。
婉容心中縱使對此非常不滿,可架不住方纔受封為寶昭儀的櫻兒在她麵前信誓旦旦地宣稱,本身不管身登多麼高位,都永久是娘孃的主子,統統唯您之命是從,遂轉念一想,有櫻兒如許的體已宮人晉封為昭儀,起碼還能幫著本身壓抑阿史那氏和鄭氏兩位新晉的妃子,對本身也何嘗不是一件功德,無形當中,心中的怨氣便消了幾分。加上吉利、快意兩個娃兒又獲得了厚封,便也就對天子畜意在後宮培植與她相互製約權勢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宮苑使是玩弄花草的差使,閒廄使是牧馬的差使,五坊使是陪著天子文娛,架鷹養犬的差使,而宮市使則是掌管宮中集市的差使,統統這些差使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喚做雜差。也就是端莊差使以外的差使。
韋敞雖在遷都這件事情上表示得差能人意,卻因伴駕東奔,不無辛苦,也由戶部侍郎暫代中書侍郎改任門下侍郎,正式成為了宰輔重臣。
在論功行賞的全部過程中,有三件事不但顯得格外惹人諦視,並且激發了朝野間的各種猜想和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