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人必然要服從景昭的奉勸,連本日這趟都不必再跑了。”景昭不知為甚麼,在錦屏麵前俄然端起公子的架式來了,用近乎號令的口氣說過這句話後,隨即叮嚀錦屏的貼身侍女小宛代錦屏入宮去處櫻兒謝賞。
錦屏自來興兒離京以後,滿心對勁地為驅逐腹中胎兒的來臨人間做著各種籌辦,常日裡除了每隔七天便坐車出城至景暄陵前祭奠一番外,幾近從不踏出東陽郡王府一步。
櫻兒見了錦屏,非常歡暢,將手中的劍交給胡全,上前一把扶起錦屏,高低打量著,笑道:“多日不見,我原想著mm與我鬨生分,不肯入宮來見我,本日一見,公然我們姐妹間顯得冷淡了些。mm竟不知皇上收了我這個門徒,正每天不斷地催促著我練功呢。院子裡有風,mm是有身子的人,細心凍著,走,快與我進殿說話。”
自從那天以後,凡是櫻兒有犒賞下來,無需錦屏叮嚀,小宛就奉景昭之命主動承擔起了代錦屏入宮劈麵謝賞的差事,而錦屏內心固然迷惑兒,也始終冇敢違拗景昭的號令,擅自出府去見櫻兒。
待錦屏跟著胡全來到儀鳳閣小院內時,卻迎頭瞧見一身粉紅衣裙的櫻兒正單獨站在院內,正一手執劍,一手用巾帕擦拭鬢邊的汗水,乍一看去,那身形、風韻,確乎和已然去世的景暄有幾分近似。錦屏一驚之下,忙抬手揉了揉本身的雙眼,看清楚了站在本身不遠處的確是櫻兒,而非故主景暄,這才輕撫了一下胸口,笑著趨步向前,朝著櫻兒盈盈下拜道:“臣婦錦屏,叩見娘娘。娘娘何時也練起武來了?”
不過,在來興兒離京遠赴涼州的這一個多月來,卻有一件事始終壓在錦屏心頭,令她一想起來就頗不自安,乃至模糊約約心中另有種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錦屏原是景雲叢府中侍女出身,在府門前一見到景昭,即躬身見禮問候道:“公子回府啦,妾身拜見公子。”
幸虧她本就是景暄的陪嫁侍女,對景雲叢府中上高低下的一應人等儘皆熟諳,呆在王府當中,閒來無事時自是不貧乏說話解悶兒之人,日子過得倒也安穩、閒適。
錦屏目光錯諤地望著景昭,想開口問問他為甚麼要如許一味地攔著本身去見櫻兒,卻囿於本身與景家曾有的主仆乾係,在景昭麵前怯生生地不敢張口,細問究竟。
有一天,當錦屏正籌辦出府入宮去麵見櫻兒謝賞,在王府門前劈麵碰上了可貴回家一趟的景昭。
錦屏原覺得景昭是出於擔憂她在路上有閃失,才美意勸說本身,遂笑著應道:“公子多慮了。錦屏整日在王府當中閒來無事,還是我本身去吧。莫要叫外人瞧著,背裡地說我不懂端方,畢竟櫻兒現在已是半個主子的身份,太驕易了不好。”
而櫻兒做了主子娘娘今後,也對她這位昔日的好姐妹關照有加。在得知錦屏已有了身孕以後,櫻兒更是隔三差五地便打發人來王府犒賞些吃食、衣物,搞得錦屏既心胸感激,又迫於禮節,不得不一趟趟地到櫻兒居住的儀鳳閣去劈麵謝賞。
錦屏任由櫻兒拉著本身的手,跟著她一同走進了正殿。兩人在殿內分賓主落座,櫻兒叮嚀小紅給錦屏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仍然麵帶淺笑對錦屏說道:“本日差人請mm入宮,一來為著我們姐妹實在有些日子未曾見麵,我心中實在惦記取mm的身子,另有mm肚子裡我那還冇出世的侄兒,趁著本日皇上和貴妃娘娘兩邊無事,請mm來此,我們姐妹好親親熱熱地說說話;二來可巧昨日傅奕大將軍差人進京向皇上呈送奏章,順道給我帶了些遼東的方物,此中有一匣是遼東深海裡產的海蔘,我找太醫探聽過了,這海蔘熬成粥服下,最是利於安胎,這不,我叫人做了一碗,你先嚐嘗。剩下的我已命人包好,呆會兒你出宮時帶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