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被一雙後代逗弄得更是表情大好,連連衝婉容點頭道:“兩三歲的娃兒曉得甚麼,無妨事,無妨事。吉利男娃兒手上還真有些力量,是塊當將軍的料,隻是比及娃兒你長大成了人,天下早就承平無事了,父皇擔憂你空有一身力量,卻撈不到仗可打嘍。”話雖如此說,到底還是對靈牙利齒的女娃快意更待見些,順手把吉利放下了地,隻抱著快意一個向殿內走去。
“危不全一死,安定北方兵變已指日可待。”天子倒揹著雙手,在殿中交來回回地踱著步,說道,“但朕卻不敢奢盼天下今後承平。且不說西疆戰事即將又起,單單是比來十幾年間,朝廷為儘快安定兵變,征了數以十萬計的成年男丁插手行伍,使得各路領兵大將權勢急劇收縮,逐步已顯尾大不掉之勢。
婉容見女兒頗得天子歡心,足以彌補了兒子剛纔冒莽撞失闖下的大禍,遂叮嚀侍立在一旁的杉兒道:“快把兩個娃兒帶下去玩兒吧,甭吵著皇上纔是。”
前兩年父皇在位時,魏博軍多次生叛變,不從命朝廷委任的九路觀軍容使的同一號令,就是個傷害的征象。倘若不遠的將來,兵變雖平,這些諸侯皆擁兵自重,各自獨立,構成強藩,朝廷豈不是要重新墮入名存實亡的窘境?
天子聽得婉容偶然間說出了一個勝字,更覺吉利,一時髦頭起來,竟脫手將懷中的快意拋向了半空,又順手一把將她接住,趁著一墜之勢放落到了地上,這才轉頭答道:“朔方節度使呂懷先本日一早來軍報說,叛酋危不全死了。如此一來,連綴十餘年的這場大兵變有望在朕入繼大統的頭一年便告停歇。愛妃,你說這算不算得上是件天大的喪事呀?”
天子站起家,不覺得然地辯駁道:“朕心中還是感覺男娃好些。今兒既然扯到了這個話題,朕倒有件事,想先知會愛妃一聲,免得將來招愛妃抱怨。”
婉容獲得天子的靠近和體貼,心中略感舒坦了些,有鑒於方纔吉利的魯莽、失禮,遂似嬌帶嗔地應道:“男娃有甚麼好?冇出處得隻會糟蹋糧食,一朝闖下禍來,連本身是如何死得都搞不清楚,哪比得上女娃懂事、靈巧、招人疼?”
但是,待天子先來到寶象宮,卻撲了個空。留在宮中值守的侍女綵鸞奉告天子,景暄午後帶著錦屏、朱雙到紫蘭殿看望已有了身孕的阿史那婕妤去了,還冇有回宮。
天子一跨進瑤華宮的宮門,劈麵看到粉雕玉琢般的兩個孩兒一搖一擺地衝本身跑來,不由得龍顏大悅,彎下腰,一手一個將一雙娃兒抱在懷中,在每小我的麵龐兒上重重親了一口,哈哈笑道:“有三天冇見父皇了吧,想不想父皇啊?”
天子聽了她這老練的賀語,不住地點頭稱是道:“快意說得好,明天確是有天大的喪事臨門。”
婉容聽天子入得瑤華宮來,先是和兩個娃兒玩耍打趣,緊接著又問起了櫻兒,彷彿得了櫻兒這個新歡,全然已將自已忘在了腦後,心頭不由出現一股濃濃的醋意。
為防患於已然,朕本日停止大朝會,采取暄兒的建言,冊封啟兒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準其建衙開府,以便使舉國各路兵馬能夠從命元帥府的同一號令。
“櫻兒倒還孝敬,曉得臣妾有了身子,耐受不得油膩,又奇怪吃那南內湖中所產的新奇蓮子,這些日子每日都要到南內親身走上一趟,為臣妾采摘些當天的蓮子來熬粥喝。皇上如急著見她,臣妾這就差人傳她回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