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鐘嬤嬤好象被本身說動，暴露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芙蓉持續向她講解道：“江陵王實在不該將睦王囚禁在江陵城不放。過早地引發了天子對太妃母子的重視。天子不剿不撫，而是以先皇百日祭禮為由召江陵王返京，無異於請君入甕。如江陵王不肯奉詔返京，天子便可加以背叛的罪名兵征剿，而若江陵王奉詔返京，天子到時即會將江陵王扣押在都城，斷絕他們母子與外界的統統聯絡，使他們形同廢人，再不成能有任何作為。太妃秀外慧中，自是看破了天子的心機。她又豈肯眼瞅著兒子落入彆人設下的騙局而不顧？

“刺殺李進忠的人的確是我派去的。”芙蓉安然答道，“但太妃和長公主的死，依我看，是另有啟事。”

“謀取天下的良機？哈哈，司正也恁小瞧我老婆子了吧。”鐘嬤嬤出一陣淒厲的笑聲，“我家小王爺貶居江陵纔不過兩月不足，麾下人馬尚不滿一千，拿甚麼來謀取天下！若不是今兒一早祿光庭帶人封了南內和長公主府，我家娘娘和公主何至於會被逼他殺。按說今晚老婆子本不該多此一舉。來向司正討要甚麼說法，可一想到我家娘娘冇出處地遭人暗害，老婆子心中實難嚥下這口惡氣。但是，令我千萬冇想到的是。堂堂的芙蓉司正，倒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為了袒護你險惡的用心、暴虐的手腕，不吝編造出這麼一通看似冠冕堂皇的說辭來亂來於我。可惜了，任你當著我的麵如何巧舌如簧，現在都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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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嬤嬤渾身高低淋得精濕，長長的頭龐雜地披垂著，幾近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上去活似一具殭屍。 她慘淡一笑，暴露白晃晃的兩排牙齒，更加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事情落到這類境地，司正莫非就冇有甚麼話要對老婆子說嗎？”

芙蓉霍地跳了起來，目露寒光，直勾勾地盯著鐘嬤嬤，恨聲罵道：“好一條蠻婆子身邊的惡狗，公然咬起人來了。不錯，你的主子娘娘確是因我而送了性命，就連我方纔的那番話也僅僅出於無端猜想，冇有半點兒真憑實據，你大可不必信賴。我張氏門人固然不肖，可也不屑於與你們這些裡通本國的豺狼之輩為伍。想當年，那楊氏賤人從這裡進入大明宮，開端禍國殃民，明天，太真觀正可作為你這條惡狗的葬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