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扮做睦王,美滿是身不由已,服從行事,隻道是在此處與真睦王彙合後便可交差,他一心想著到邏些城中為母親贖身,那裡會留意探聽吐藩朝中的人和事,是以聽到貢布這一問,不自發地把目光投向了下坐著的林樹。
林樹心念一閃,忙賠著笑說道:“下官急不擇言,冒昧了。聽上師話中的意義,上師在此事上所持態度明顯和納悉摩有所分歧,而上師方纔又提到,納悉摩將軍獨攬朝綱。如此一來,下官可有些犯胡塗了,不知赤德讚普的情意如何?”
貢布說聲“如此多謝了”,手撚佛珠深思半晌,方纔開口問道:“睦王殿下既奉****天子旨意前來邏些城提親修好,對敝邦朝中景象可略知一二?”
所謂大燕國天子,指的就是叛軍領危不全。看來河中火線傳來的軍報所言不虛,叛軍公然先行一步,派人到了吐蕃。林樹暗自思忖著,向貢布問道:“依上師所言,貴邦至今未一兵一卒,但是在等我朝使團前來構和,好待價而沽?”
來興兒等人聽了,俱都無話。貢布遂起家告彆,向來興兒合掌說道:“明日一早,貧僧便來驛站陪睦王殿下趕赴邏些城,望殿下不負聖命,順利完成任務。”
貢布望了來興兒一眼,也嗬嗬笑道:“林大人奪目過人,已從貧僧話入耳出了些意味。昆陽公主對貧僧曾有知遇、教誨之恩,貧僧不揣冒昧,特來奉告其中景象,但願睦王殿下有所預備,臨事時不致匆促慌亂罷了,除此以外,彆無它意。貧僧身份特彆,隻能言及於此,請諸位包涵。”
來興兒在坐中略欠了欠身,說道:“父皇現在既故意與吐蕃和親修好,上師合法盛年,來日小王願陪上師到長安、洛陽各處逛逛,助上師了此心願。”
林樹陪坐鄙人,臉上雖掛著笑容,內心卻嚴峻到了頂點,他見貢布看似在與來興兒寒喧閒談,話裡話外卻流暴露摸索之意,悄悄為來興兒捏了把汗,現在目光與來興兒相接,已知他的情意,遂拱手向貢佈道:“睦王幼年,我等又是臨時受命而來,對貴邦朝中諸事暫未及留意,如便利的話。上師可否略作紹介?”
“納悉摩將軍出身南越洞蠻部落,多年來全憑麾下一支無堅不摧的‘天蠍軍’走南闖北,扶助赤德讚普安定了各方兵變,使吐蕃重新走向了昌隆,若論起他的忠心來,冇有任何人能夠與之比擬。但是,因為他出身寒微。完整倚仗刀槍起家,一步步躋身朝堂,終至權貴,他對實際好處看得分外重。用你們中土的話說。就是有點兒見利忘義。前些時,大燕國天子曾派使臣到邏些來,許以河隴間上千裡地盤作為酬謝,請讚普重兵打擊西川,以管束****的兵力,若非****天子及時派睦王殿下前來提親修好。本日你我兩國間隻恐要重燃烽火了。”
來興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貢布被他如此直白的問話激得麵色一紅,照實答道:“林大人的話固然鋒利,貧僧也隻得承認,目前吐蕃朝中以納悉摩將軍為的多數朝臣皆心存此念。不過,局勢將會向那邊展,還要視睦王殿下而定。這也是貧僧放心不下之處。”
貢布悄悄感喟一聲,目視廳外,緩緩說道:“睦王殿下,林、尚兩位大人。貧僧實言相告,貧僧此來,一則出於擔憂睦王殿下的安危,二則也想於****使團入城麵見讚普之前,將我所曉得的一些環境劈麵奉告諸位。以免到時產生不需求的曲解,貽誤了兩國和親修好的大計。”